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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回老家（第3页）

这话说的裴辞云里雾里，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反正他看C088也不着急，小光球平时不是在休眠状态就是准备休眠，除了黎景过来时它会出来溜达两圈，裴辞现在基本上看不到C088这个球了。

有时候裴辞问起来这件事，C088就会突然变成粉红色，说的话让裴辞更加听不懂。

“我休眠了啊，嘿嘿，休眠以后当然是去嘿嘿了。”

这嘿嘿啥意思，裴辞怎么都不明白。

火车缓缓驶入那座熟悉的小城。

站台依然是那副模样，灰色的水泥地面被无数双脚磨得发亮，站名牌上的漆剥落得更厉害了，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

空气中飘着股特有的潮湿气息，混杂着远处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大白菜，新鲜的大白菜！”

“糖葫芦，冰糖葫芦！”

这些叫卖声让林桑榆恍若回到从前。

他记得，每个清晨裴辞都会买个热腾腾的包子给他。

“这就是你们以前生活的地方啊。”黎景好奇地张望，“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街道也窄，房子也旧。”

孩子还小，有啥就说啥。

裴辞握着林桑榆的手，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回到这个地方，林桑榆一定想起了很多往事。四年前他们仓促离开时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转过一个弯，往前走，路过一间茶馆，裴辞察觉到林桑榆的手指微微收紧。

那是许老板的地盘，四年过去，这人依然在这条街上横行霸道。

听说那次倒卖国营厂货的事情虽然东窗事发，但他在上头有人，最后不了了之，如今还开了好几间店铺。

“别怕。”裴辞轻声说，“我们就是回来看看。”

继续往前走，到了纺织厂家属院。

院门口的水泥地还是那样坑坑洼洼，一到下雨天就积水。

门卫室的玻璃依然糊着层报纸，门口晒着几件工装，在风中轻轻摆动。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林桑榆的声音有些哽咽，“爸妈带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

黎景安静地听着，看着这座承载了太多回忆的老院子，斑驳的围墙，晾衣绳上飘荡的衣物，还有远处传来的收音机声，一切都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又走了一会儿。

“张奶奶还在吗？”林桑榆突然问，“就是当年借给我们院子住的那位。”

“我去问问。”裴辞快步走向其他的摊位问，片刻后他回来小声说，“张奶奶去年过世了。听说走得很安详，睡着了就没醒。她儿子说，临走前还念叨着我们，说不知道我们在首都过得好不好。”

林桑榆低下头，眼泪无声滑落。

“我们先去看看你爸妈吧。”裴辞轻声说，伸手替他擦去泪水。

路过供销社时，裴辞又停下脚步。

老式的铁栅栏门还是那副模样，他记得当年每天半夜来这里搬货，就为了多赚点钱。

这回再看，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那会儿我在这儿搬了好多货。”裴辞说，“每天都要搬到后半夜。”

“你那时候手上全是茧子。”林桑榆摸着他的手掌，如今那些茧子早已褪去，但记忆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