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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被禁锢许久的野兽像是要挣扎而出,却被师从烨强自按捺。
他躺在床铺间,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微微合上眼。
定然是信素的缘故,才叫他这般难捱。
所谓“临时标记”的确能压下他的燎原之症,但谁又能说得清楚,那些火会不会换成另外一个方式燃烧呢?
翌日一早,下早朝之后,季冠灼刚打算带着师从烨新指派给他的翰林院编修桑焕回到椒房殿,便被李公公叫住了。
“季大人留步,皇上有事要寻您,先随咱家来一趟御书房吧。”
季冠灼一怔,让春福先带桑焕回去,自己则是跟着李公公离开。
桑焕跟在春福身后,头也不敢抬,没一会儿,便行到椒房殿外。
他抬头瞧着眼前宫殿,又回头看看走过的地方,脸上闪过几分畏惧和茫然。
他来宫里的次数不多,却也能看得出来,眼前这……是椒房殿。
季大人住在本该是中宫皇后的殿中?!
桑焕慢慢地瞪大眼,试图去拉住春福的衣角:“这位宫官,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这……这是椒房宫啊。”
“没错,季大人便住在此处。”春福笑笑,“日后您要协助季大人办事,叫我春福就是。”
“啊……”桑焕哑然地张口,一个有些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成型。
难……难不成,季大人其实是个女人?只是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皇上也是因此才叫“她”住在椒房宫中的?
他跟着春福踏入殿中,小心地坐在桌案的一边,低头去看桌案上的文书,却还是止不住左思右想。
季冠灼踏入御书房中。
今日里御书房燃得不是龙涎香,而是雪中春信。
浅淡的香气带着清淡的凉,又有股微的酸甜,让人心情都愉悦不少。
一路走到桌案前,季冠灼躬身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师从烨抬起眼,眉间拢着一道折痕,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平身。”他声音沙哑,语气冷淡,“季爱卿,你可知忽然头脑发胀,吐息发烫,与那燎原之症可有关系?”
他自乌乡将季冠灼接回,其间也过了三个月。
按照时间来算,差不多应该也到他易感期了。
季冠灼走过去,疑惑歪头:“皇上的易感期又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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