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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静仍想藏匿,点了下头,声如蚊吶:“二嫁之身恐不好议亲……”
这句现俗之言倒很有说服力。
元珩短促笑了声,被她生疏的动作弄得奇痒无比,无奈制止道“别擦了”,又说:“把上身垫高,我想坐起来。”
云静搬来一床被子,又在他颈后摞了两个绵枕,垮过他上身整理时,胸口几乎与他相贴。自己那处有些高,峰顶传来的触感让人羞赧,两三下弄好后便很快抽身回来。
元珩闻到她秀发中有木兰花香飘出,虽是极淡,但在满屋浓郁的草药味中,愈发沁人心脾。
七月流火,本就令人口干舌燥,一直无法进水实在难熬,他忍不住问:“有水吗?一点点就可以。”
云静瞧了眼他干白的嘴唇,就用小汤匙舀水让他抿了抿。因刚才无意间的触碰,她坐的离他远了些,递匙时总有水滴洒落,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滴在伤口的纱布上。
“近一些。”元珩不耐烦道。
云静收紧臀往前挪了几寸。
她又要喂,忽然被他拉住腕子,一把带到他胸前,重新贴上。
云静不敢扭头,因为太近,一动就会碰到他的脸。胸前正在“砰砰”地急速跳动,但她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听见他低哑的声音似在她耳边温柔呢喃:“别离我太远。”
第013章第13章
是错觉么?
这五个字的语气不像在怪她离太远。
从见他的第一眼起,他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冷的,为何云静却从这五个字中听出一丝脆弱。
可脆弱也有很多种,或是不堪一击,或是通透易碎,或是作茧自缚悔不当初……但他都不是。
是一种孤独地挺立,是在身后群山巍峨、前方天高水远的决然中夹杂的些许无奈。
还有某种柔软的渴望。
殿外忽有一阵孩童的脚步声在靠近,“五皇兄醒了就能带我去玩儿吗?我想去徐州……”
“先让五哥把伤养好,别不懂事!”是一女子之音,清脆如铃,好听得很。
听见有人来了,云静从元珩怀里挣脱,站起身。
一个小人儿捣腾着碎步跑了进来,正是今日在祀典上大喊看见七皇兄玉佩的元琮。
他身后跟一年轻姑娘,身形高挑,梳着灵蛇髻,也是一身素服,见着云静便挽起她胳膊亲切地叫慕容阿姊。看了元珩一眼,似觉出不对,立马改口:“这下终于见着皇嫂真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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