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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琪被这番母子情深感染,抱着母妃泪涕直流:“母妃侍奉父皇多年,又操持后宫大小事宜,劳苦功高,求父皇看在母妃的面子上,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
靳禅则却步步紧逼:“陛下,为楚王殿下减罪,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私自更换山厂以致工期延误却是不可挽回之失。若轻轻放过,皇家威严何在!”
慧贵妃泪眼中渗出厉色:“靳大人怎还做起陛下的主了?”
“臣不敢!”靳禅则当即否认,“请陛下圣裁!”
魏帝目中威光投向慧贵妃。
两行清泪如雨,将那张冷艳的脸晕出遗世孤绝。
北凉女子都有种惊艳的美,贤妃如此,慧贵妃也是如此。
只是一个孤高冷傲,一个极尽殷忱。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但他偏偏对贤妃的爱搭不理迷恋不止,若不是仅想弥补那点得不到的讨好取悦,他不会让慧贵妃变成贤妃的替代品。
也许是自己老了,近来总是恋旧,要是没了眼前这张脸,他竟不知该如何在后宫找寻欢愉。
但元琪本就好胜心强,狂妄自大,爱出风头,如今都敢贪到他父皇头上,待羽翼丰满后还将如何!
别的儿子都懂得隐忍低调,怎偏就老八不会?!
静思片刻,魏帝终于下令:“陆威杖三十,革职回乡!老八将木料所费银钱全数上缴,今日起迁居玄武楼,无诏不得回府!”
元琪还欲哭诉,被慧贵妃抑下,磕头领旨。
魏帝望向靳禅则:“此事虽为度支主责,但将作寺确有不察之罪,上下均罚俸半年!平身吧!”
靳禅则并未平身,大叫一声:“臣不服!”语罢直接冲向一旁的金鹤尖顶。
朝臣们眼见不妙,全都追上去阻拦。
靳禅则到了金鹤跟前,不禁放慢脚步,双膝先着地往前一溜,抱住金鹤长颈,两眼一翻,“谁都别过来!再敢拦我,我就死在御前!”
“那就让他死!”魏帝朝众臣一挥手,没眼看这场闹剧,怒道,“竟敢如此逼朕!”
靳禅则抱着不松手,口口声声臣无罪。
自从景明寺坍塌后,将作寺遇事便一惊一乍,上到将作大匠,下到小小录事都无比惜命,生怕被人连累负罪,若有一点不对劲,一定最先跳出来在御前叫屈。
混乱中,元珩微笑劝父皇息怒:“行宫工程要紧,父皇无需和眼里只有半年俸禄的人置气。”
魏帝称是,指着靳禅则骂道:“给朕滚出去!”
靳大人不滚,最终宁是让玄龙内使拖出了大殿。
今日议事一毕,元珩出端门时,靳禅则忽从一旁冒出来,深深一揖,“臣多谢殿下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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