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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樽抬头,勉强笑道:“你回来了啊。”
柳清尘没理会谢樽的废话:“你胆子可真大,招呼不打一声就敢往芦浦跑。”
谢樽站在原地,把帷帽摘下:“看来你也是知道了,那正好省得我解释了。”
“嗯,今日李大夫外出便是为了这件事,城中一个大医馆已然闹了瘟疫。”柳清尘语气微沉。
“意料之中。”谢樽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疲惫。
芦浦和青岚离的极近,芦浦已然恶化成那般模样,青岚必然不可能幸免于难。
自古以来,洪水都常伴疾病,动物的腐尸或者别的东西随着洪水翻涌,无孔不入的侵袭着它所经过的每片土地。
“我便不进去了,芦浦情况太差,我身上说不定已经……”
“谢樽,你可别瞧不起人。”柳清尘打断了他的话,话语中带了显而易见的怒意,
“我等医者,皆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我与李大夫已经商议好了,决定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芦浦。”
“况且你一个人想做什么?用你那末流都算不上的医术去给他们治病?”
谢樽愣了愣,感觉心头的郁气消散了些许。
“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我何时瞧不起你了。”
“说来……”谢樽往内院看了一眼,“陆渊渟呢。”
“不知道,他只与我说了一句你去了芦浦,随后便不知去向。”
“哦,行。”
说走就走,也不跟他说一声,谢樽腹诽道。
“药我已经给你煎好了,去去疫气。”
“好,不过我得先回房拿点药,头疼。”从看见那堆尸山后,他的毛病就又犯了,要不在身边,只能硬生生熬到现在。
柳清尘脚步顿住,微微回头皱眉道:“你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我给你看看?”
“不必。”谢樽拒绝了,“这病崔爷爷都束手无策,而且如今吃点药便能压住,不必费神。”
等到谢樽回到房间时,看见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是陆景渊的字迹。
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字——万事小心,等我。
“怎么还学我说话……”谢樽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将字条小心折起,收入了衣襟。
医馆彻夜灯火通明,柳清尘和李大夫把医馆里储存的药材都翻了出来,根据今日诊疗的那个病人,只要是可能有用的,就全部包好装进药篓,四个药篓很快被塞得满满当当。
柳清尘又从储藏室的箱子底部翻出了几个落满了灰尘的帷帽,把他们简单的清理干净,合着一蓬草药塞给了谢樽,让他点火用把这几顶帷帽熏透了。
等到忙完,天色已然大亮。三人动作迅速,背着东西在镇中的驿站买了两匹马,快马加鞭往芦浦赶去。
晦暗的雨幕之中,三人带着相同的白色帷帽穿过清岚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街边的小医馆里,大夫抬头看见一闪而逝的人影皱起了眉头,一旁的药童跨出门槛,探头看向那三道远去的背影。
药童不明所以,回到了医馆看见大夫脸色不太好,好奇地道:“师父,他们干什么去啊?”
“我见过那种帷帽……”大夫低声呢喃。
芦浦依然被封锁,听到马蹄声时,在封锁线上徘徊的官兵迅速整队,手中的铁戟直直指向三人。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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