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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余修元捂着嘴咳嗽。
沈希烈听到了,便弹了一段静心禅韵的曲子。
这曲子澄净,空灵,宽广,悠长,旷远。
特别洗涤心灵。
余修元闭上眼,听得如痴如醉,身上的病痛也一瞬消散了。
等沈希烈一曲终了。
他不知不觉落下泪来,喃喃着:“曲中有禅意,欲听已忘尘。”
他本想去听曲中的禅意,但一听,就忘却了凡尘,自然也就忘却了去听禅意这回事了。
这是最好的夸赞。
沈希烈宠辱不惊,淡淡道:“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每天弹给您听。”
他说是每天,其实就是送他一程。
余修元显然时日不多了。
“哈哈,好啊。”
余修元笑起来,又笑又哭:“我这一生钻研,半生收藏,还以为无人可托。幸得天怜,你来了。好啊。再为我弹一曲吧。”
沈希烈便又坐回去,弹了一曲。
这曲还没完,病房门被推开——
“我想学琴。”
小姑娘丽塔推门跑进来,紧抓着沈希烈的衣袖说:“哥哥,你能教我吗?”
沈希烈微愣,诧异地看向余修元:你没教她弹琴?
余修元看出他眼底的困惑,摇头说:“我是不支持小孩子学古琴的。古琴需要收敛心境,小孩子还没学会释放自己,便学着收敛,我觉得,咳咳咳,这是一种扼杀。”
沈希烈安静听着,眼底有片刻的迷茫。
他就是从小学琴的。
余修元也知道这点,看着他,目光不再是对天才的欣赏,而是长者的温柔与关怀:“看到你,既惊艳,又惋惜。天才有天才的孤独。你的心境辽阔而静寂,慈悲又冷漠。”
沈希烈没有反驳。
他其实有点陷入瓶颈期。
虽不焦虑,却也困扰。
“您有何高见?”
他千里迢迢来拜访,也怀着寻找转机的期望。
余修元想了一会,说:“既然是心境问题,那便慢慢修行吧。古琴最忌讳追求速度,而你也自有你的造化。”
他说完,又叹息:“是了。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很多事,难两全。”
这些话像是对沈希烈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沈希烈也不多问,继续弹琴。
一连两天,都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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