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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随后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在面前放大,丹凤眼满是开心,“好巧,小哥哥,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幸哉幸哉!”
正是之前在街上偶遇的紫衣男子。
今日他穿锦边墨绿长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端的风流贵气,径直在程诺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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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莲忙上前,亲自斟茶,:“朱少爷,您可是有日子没来啦!”
“我家姐姐管的紧,出来一次着实不便,胡仙儿姐姐,只管好酒好菜上来,今日这位公子的酒钱我来出!”
程诺轻扫他一眼,果然是富家纨绔子弟,也不理他,仍看着那台上的纤手抚琴,手轻轻叩着桌面。
朱少爷凑近,靠近她耳边低声说:“哥哥好眼光,楼上那姑娘曲唱的好,身段好,女子腰细最是迷人,舞起来最是曼妙。“
“哈哈哈哈哈。“程诺忍不住大笑,声若玉珠落地,她竟是想起了一人。
这朱公子倒是和云南时的好友曾齐很像。
少时,她跟着曾齐混花楼,他也是这般神秘兮兮地对她讲:“女子最要紧的就是腰细……“
朱少爷被她笑的一愣,陪着干笑了两声。
程诺几乎笑出眼泪,她举杯和他相碰,“英雄所见略同,同感同感。“
朱少爷这才神清气爽地举起了酒杯。
两人谈天说地,边吃边喝,这很少出远门的朱少爷,听着程诺讲她走南闯北及在云南遇到的奇闻逸事,眸光满是期待向往,一脸崇拜:
“皓佑从未遇到像哥哥这样潇洒有趣之人,你我结拜兄弟好不好?“
“好!有何不可!哈哈哈哈!“
程诺脸上笑意盈盈,心中确实荒凉之极,眼中这朱家少爷真如当年的曾齐一般,让她亲切随性。
好像,寻回了一点温暖的时光。
那段时光里,有曾齐,当然也有心中的那个人。
若湛。
若湛、若湛,她心中想着,一拍桌子,腾空而起,跃至二楼,留下目瞪口呆的朱少爷。
她推开琴旁的女子,自个儿坐下,脑中浮现那个让她心痛气馁的画面:
山茶花树下,静月郡主优雅抚琴,琴声婉转精妙,若湛在一旁舞剑,琴声剑舞,当真是一对璧人!
可从她手下流出的,却是一阵嘈杂之音。
朱少爷蹬蹬蹬上了二楼,搂着她的肩膀,拖走她:“哥哥,哥哥,你醉了啊,这曲子咱不弹了,胡仙儿,快,给我家哥哥安排一上好房间,安排一个贴心的姑娘伺候着,伺候好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玉莲接过一个金元宝,笑眯眯地搀着程诺进了屋子。
这之后,朱少爷得空就来轩翠楼找程诺,带程诺在这京都之地,吃尽美食,玩时下最流行的玩意儿。
程诺对骑马射箭,吟诗作赋之事样样在行,让这位极会玩乐的朱少爷好生佩服,跟在程诺身后,哥哥,哥哥叫的欢快。
程诺学会了抚琴,朱少爷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把名琴,称此琴叫焦尾,比那绿绮还更盛一筹,她几乎日日抚琴饮酒。
一日,月光清冷,她独自坐在一艘小船中弹琴,心中一动,将内力催诸琴弦,一弹指下,弦音传开,那琴气打在水面上,竟是激起一串长浪。
她凝起心声,有意控制着琴力,一曲终了,水面上翻起数十条白肚皮的鱼儿。
从此,这把名琴也成了她的利器。
琴声起,断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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