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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静复又快步前行:“说不上怀疑,我只是在推测凶手的行迹。敢对公主下手,想是有些能耐,就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如此仓惶而逃,又要在偌大的皇宫中悄无声息,换做是我,肯定事先找个又近、又安全的地方,以便藏身。”
说话间,一行人已至望东阁。
里面跑出一个小宫女,见云静身后,都官尚书、玄龙内使黑压压一群人,吓得返回殿内。
兆北大掌一挥,身后几十位玄龙内使一拥而上,将望东阁内外死死围住。
云静不顾内侍阻拦,直直向内殿走去。
入了寝阁,瑛夫人披着外氅,一脸病娇之色,不慌不忙向云静见了个礼:“嫔妾见过越王妃。”
看样子,这瑛夫人果然如众人所议,一副不争不抢,心如止水的模样。按理,她是云静的庶母,这会子反倒向皇子妃行起礼来。
云静并未与她过话,默默地嗅着四处,寻着“鬼麝檀”的影子。
望东阁不大,外阁和寝殿均一览无余。搜寻殿内无果,云静走出向兆北命道:“即刻搜查望东阁内外,可疑之人,立即拿下!”
此时此刻,元珩正倚靠在金华堂偏殿的榻上。
右臂伤口已被包扎起来,大片鲜红渗出纱布。因失血过多,俊朗的脸变得惨白无色。
他双眼微阖,听着正堂里众人的窸窣怨语。
“吱呀”一声,殿门被打开,他抬目望去。
是裴旸。
走近向元珩一拱手,“臣,是来向殿下致歉的……方才臣只是想目睹殿下的身手而已,却不想您会受此重伤。”
元珩艰难地牵动嘴角,“大人向来不偏倚任何人,本王知道与大人无关。”
裴旸在榻边坐下,端起一旁的药碗轻轻搅动,递过去,“殿下一向深藏不露,这么好的身手,不亮出来,也是可惜了。”
“你在试探本王?”
“是。”裴旸道,“从谢义一案起,臣就看出,殿下突然回京,可不仅仅为了当陛下的手中棋。介入三法司办了卢氏,有慕容氏作岳家如虎添翼,又监管官员考课,怕是不久之后,朝堂各部就是殿下您的了。”
“小裴大人果然目如明烛,心如针尖。”元珩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你今日之试探,无非不过是想看看,本王还会在朝局之中隐多久。”
裴旸抬眸,“隐多久?”
元珩只是浅笑,摇摇头。
裴旸道:“一朝入局,就不会有什么‘大隐于朝’,最终被看见的只有一种东西——就是野心。”他接过元珩手中药碗,“就如今夜,殿下已然是局中人,没有裴某,也会有别人将殿下推出去。切磋功夫是代王最先提议,燕王武艺精湛,身子怎会突然失衡,为何恰巧又在此时,公主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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