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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窗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等到怦怦直跳的心脏平静下来,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宅里很安静,只有厨房的方向依稀有些声音。她想了想,就走过去,想要搭把手,帮个忙。走到厨房门口一看,里面是两个家政工人在忙活,并没有看到主人。
其中一个工人看到她,连忙躬身行礼,客气地问:“早上好。请问,现在就用早餐吗?”
另外一个工人听到说话声,回头一看,赶紧也转过身来,对她鞠躬行礼,“早上好。”
“早上好。”陈渃礼貌地点头还礼,“我等庄先生回来,现在就不用了。谢谢!”
“是。不客气。”两个工人对她行过礼,就继续忙手上的活了。
陈渃离开厨房,不便在宅子里瞎逛,就回房间拿了自己的羽绒外套,边穿边往中庭走去。
这里面积不大,却营造得很有氛围,中间有个小小的石雕喷水池,接水盘旁边有两片荷叶,一朵半开的荷花上卧着一只蝉。不远处有一小片葡萄架,此时叶子一半青绿一半枯黄。两边屋子的墙根下摆放着一排陶瓷花盆,经冬凋零,看不出种的是什么花,但那些错落有致的精美花盆本身就像是艺术品。角落里还有一个齐腰高的石制大鱼缸,古拙厚实,外壁长满青苔,颇有古意。
陈渃伫足观赏了一会儿,虽然说不出什么诗情画意,却总觉得这个中庭有种江南园林的意趣,令人心旷神怡。
穿过中庭,就是梅林。此时,梅花依然盛开着,红梅艳丽,腊梅飘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走出小小的林子,迎面碰上了正要回房的白桑吉。
他淡淡地跟她打招呼,“晚上睡得好吗?”
“很好。”陈渃笑着点头,“谢谢您。”
白桑吉便不再关注她,大步离开,回房洗澡更衣了。
陈渃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非常复杂,从遗憾到振作,从迷茫到坚定,本来略显颓废忧郁的气质渐渐变得积极明朗。
这段戏只用了短短半天就拍完了。因为是在同一个宅子里,所以转换场景的时间不多。演员们的情绪都很饱满,包括龙套的状态都不错,每场戏基本都是一次就过,几乎没有NG。
汪海洋很高兴。他本来就是年轻人,虽然在娱乐圈已经有了咖位,但并没有著名老导演的威风。只是下了戏,他还是和蔼可亲、活泼开朗的。
他放松地坐到椅子上,与旁边的编剧开了两句玩笑,听着已经成为白桑吉脑残粉的编剧歌功颂德一番。等到白桑吉换好戏服、初完妆出来,他就立刻严肃起来,接着拍下一场戏。
客厅里,陈渃和姐姐陈湄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人一边愉快地聊天一边研究插花的技艺,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各种器具和花草枝叶。
姐妹俩并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凑在一起说笑着,娇美的容颜相映成辉。
男一号谷逸轩坐在另外一张单人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滚热的浓茶,一边看她们插花一边喝茶,神情姿态都颇为惬意。
陈湄不像妹妹那样眉目间满是英气,而是更加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我记得花道与茶道、香道一样,都是从汉朝起源的吧?”
“对。”陈渃的性格比较果断坚毅,说话时也干脆利落,“花道起源于汉朝初年的佛堂供花,在中期发展成一门独立的艺术。原本只有泊坊立花一派。泊仿的原意为湖泊边的寺院,指花道的创始人智道林大师出家为僧时皈依的六道堂。他将插花作为礼佛仪式的一部分,规定将‘立花’作为插花准则,也就是一种直立的正规样式,一般使用窄口高脚瓶或细高花瓶。后来,泊坊插花术的代表人物惠显法师应邀为当时的太后寿辰插花,得到太后与皇后的大力赞扬,因而声名鹊起。泊坊立花从此成为花道界的主流派。”
“哦。”陈湄颇感兴趣,便向多才多艺的妹妹请教。
结果谷逸轩也有了兴致,起身拿来材料,亲自教她入门练手的课程。陈湄避让到一旁,也很认真地跟着学习。
外面,白桑吉梳洗整理了一番,换上宽松而有型的家居服,轻松自在地走出客房。木制的回廊上,谷逸轩的父亲谷镛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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