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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左思右想,不舍地放下饭桶,回头望了眼还在寝殿里呼呼大睡的鳐鳐,低声道:“去,想办法把君佑姬拦下来。故意带错路也好,把她软禁起来也好,总之不能让她见到宋蝉衣。”
张公公急忙应了声是,屁颠屁颠儿地去办了。
魏化雨伸手抓了几把白米饭揉成团儿,边拿在手上吃边起身往殿外走。
纸包不住火,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他还是得去见君佑姬,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那个女人看似冷若冰霜,实则暴躁凶残至极。
但聪明到底还是聪明的,把利害关系跟她说清楚,她自然明白他的苦衷。
魏化雨吃着饭团往明天宫走,谁知刚走到宫门外,就瞧见两扇朱红宫门大开,无数宫人围在这里,仰头对着半空指指点点。
半空中,身穿正红宫裙的女子,正和身着白衣的女子战斗在一处!
不是宋蝉衣和君佑姬又是谁!
魏化雨惊得一口饭团噎在喉咙里!
宋蝉衣剑术极好,君佑姬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她们二人打起来,没个两天两夜,怕是分不出胜负的。
少年假装没看到,掉头就走。
还未踏出三步,两把剑“嗖嗖”地从耳边穿过,直直插进他前方的两棵树干上!
破风声自背后响起,宋蝉衣与君佑姬同时落在他身后。
魏化雨简直崩溃。
虽说吧,他这人手段和心地是狠辣了些,可后面那两人到底是姑娘家,且君佑姬是鳐鳐的亲表妹,宋蝉衣的母亲又曾对他有恩……
君佑姬冷笑,“数月不见,魏帝见着我就跑,是何道理?!你弄了个假鳐鳐在明天宫,莫非以为可以把我糊弄过去?!鳐鳐不远千里嫁给你,得到的,就是这么个下场?!”
宋蝉衣取下人皮面具,美艳的面庞看起来骄傲又带着英气。
她眼底情绪复杂,深深盯了眼魏化雨的背影,语气冷淡:“我宋蝉衣做事,从不假借他人名头。取代魏文鳐乃是我一手安排,与魏化雨又有什么关系?!君佑姬,你若是没打够架,咱们继续就是。扯着个男人,有什么好说的?!须知,魏北女子的胜负,从来都是刀剑决定!便是这后位,若我宋蝉衣果真想要,也能挑战魏文鳐,从她手里夺过来!”
“你想要后位?”君佑姬冷眼睨向她,“宋蝉衣,你果然是喜欢魏化雨的。”
她们两人自幼就相识,因为武功同样出众,几乎是暗地里较着劲儿长大的。
“我喜欢的男人,必然顶天立地,至于魏化雨……”
宋蝉衣嗤笑,从魏化雨身上移开视线,抱剑瞥向远处。
她看起来骄傲至极。
只是眼底,却含着些微难以察觉的懊恼与情愫。
魏化雨慢慢转过身,把话题扯了开,“鬼市的皇女既然已经到了燕京,朕自然要好好款待。张令,传朕旨意,今日设宴御花园风亭水榭,为皇女接风洗尘。”
君佑姬上前一步,嗓音冰冷,“我不稀罕你的接风洗尘,我只问你一句,何时为鳐鳐恢复身份?这明天宫原来是鳐鳐母后所居之地,宋蝉衣根本没有资格住进来!”
被晾在旁边的宋蝉衣,怒笑道:“我有没有资格,是你君佑姬说了算的?!你若不服,咱们用刀剑一决胜负就是!”
两人说着,各自拔剑,眼见着又是一场争斗。
恰此时,有内侍匆匆而来,附在魏化雨耳畔一阵低语。
少年挑了挑眉,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宋蝉衣身上。
等那内侍退下了,他才微微一笑,“看来今儿中午,风亭水榭应当非常热闹。宋姑娘,你的父兄,从亡灵沙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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