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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君摘下了脸上的纱巾,用力搓了搓疲惫的脸。再抬起头时,白冷在她面前的桌上摆了一杯温水。
“谢谢。”
“你们的对话……我们听到了。”他坐到对面,“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这间房子也有窃听器吗?”
“没有。”他又想了想,“没有吧。”
“有也无妨。你们红脸白脸的手段,我知道。”
“只有我。其他人不会来给您添麻烦。实话说,是厅长让我接待您。”
“来探口风。”水无君“纠正”他。但她似乎也并不介意,只是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明确告知,皋月君与卯月君是同盟者,而卯月君与神无君对立。你们自己调查过,也该清楚。六道无常的行动的确有各种各样的逻辑,但我想不通,羿家的话……”
“我也不知道太多。我只是执行命令罢了。”
“理解。”水无君说,“但你们如果一直和皋月君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会引起更多走无常的怀疑。羿家长期受到无常的信任,是因他们的理念正当、正义,也不曾做过什么威胁他人的事——即使和莫玄微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但,如今他们已经分家;羿家也不曾走上歪路,反而有莫玄微的修正。也许他早就算到这一步了。”
白冷并不知道更多,他也从不过问。从白冷的视角看,要么皋月君与羿晖安“貌合神离”,要么皋月君对卯月君并不真诚。非要说,羿晖安藏着掖着什么不正当、不正义的想法,他并不认可。并非盲从,而是多年的了解和信任。
可能也因为身正不怕影子斜,羿晖安并没有和皋月君划清界限。但在调查虞家这件事上,她为皋月君配备了人手,甚至让羿昭辰去。究竟是为了星徒的事,还是仅仅像她说的那样——清算旧账呢?
“羿科长想让您打听法器的下落,才允许您来。但您并没有问他。”
“我不想问。”她说,“我也不必问。”
“好吧。羿科长猜到了这种可能。我们派人去搜索废墟,只是因各种原因,不能深入太多。但我们带回来了一个保险柜。”
“唉。就算把他杀了,他也不会告诉你们密码。而且你们不能这么做。”
“这点我们倒并不担心。直接采取暴力手段拆除,也是个办法。”
“你们仅仅只是为了处理那些旧案吗?”水无君忽然仰起脸,白冷看到她醒目的伤疤,“有些话,我不往难听的说。羿家为了维持局面平衡,一定会追查法器的动向。从这点上,叶月君他们切割法器和人的联系,与你们的想法一致。”
“但厅长不会让法器落到不合适的人手里。”
“六道无常也是。我觉得这一点,你大可让她放心。”
“至少我个人相信你们的眼光。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清楚法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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