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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馆里,水声细碎,湖里一尾锦鲤在游弋,远处有一弯月亮,近处雪落纷纷。
顾西冽和江淮野坐在茶席前,有人跪坐沏茶。
江淮野嘴里叼着烟,指了指内室,出声问道:“你们家小葵花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非得来让人看。”
顾西冽摇头,眼里的冷意像窗格外飘零的雪花,“我也想知道她怎么了。”
内室的推拉门被打开了,老医生和宋青葵同时出来,一出来便是说道:“这是旧伤了,当时耽误了治疗,现在也只能慢慢调理了。骨头上的事是要跟着天气走的,天气不好就是要遭罪的,加上这里本就是蜀地,偏湿偏冷,这一到冬天,那难受肯定是加倍的。”
随着老中医的话语渐长,顾西冽眼里的神色一点点开始变化。
本是无波古井,现在却慢慢情绪杂糅,最后一点一点粉碎。
“旧伤?”他站起身来说出两个字。
老中医的话语被打断,花白的眉毛一拢,随即才是没好气道:“对啊,就是旧伤,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身子骨年轻就使劲折腾,有病不去治,到了真痛的时候那就来不及了。这手,现在怕是要做个什么都不行,我给开些药,回去好好养着吧。”
老中医说完后恨铁不成钢去写方子,宋青葵静静的站在那儿,不作声也不辩驳。
廊外是月光落雪,她在那儿美好的像一幅油画。
顾西冽眼里黑沉如墨,他在克制,在隐忍,但是终究是没有掩藏多好,起身的时候碰落了茶席上的一只茶盏。
“什么时候受得伤?”
他牵过宋青葵,将她的手指拢在胸前,言语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宋青葵垂眸轻声道:“很久了,就是不小心弄的,哪里知道还弄出旧伤了,没什么事,也不是很痛,医生都喜欢小题大做的。”
顾西冽没有再追问,看似好像已经相信了她的话语一般。
江淮野伸了个懒腰,“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这大半夜把我薅出来,非让我带你来看老中医,真的是把我给困死了。明天我让秘书给你送竞标书过来,你记得收一下啊。”
江淮野走了没多久,老中医就把药给抓齐了,顾西冽一手拎着药,一手揽抱着宋青葵上了车。
到了顾宅的时候,宋青葵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顾西冽也没叫她,熄了火,便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宋青葵迷迷糊糊睁了眼,“到了?”
顾西冽轻轻拍了拍她,“没事,继续睡吧。”
宋青葵的脸颊轻轻蹭了蹭顾西冽,继续睡去,像只猫儿一般,有了安全的地儿,便能睡到地老天荒。
顾西冽打了滚烫的水,给睡梦中的宋青葵敷手指,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直到宋青葵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这才停了下来。
他拉开床头柜,看到了那枚湛蓝的戒指——
那枚他在山顶向宋青葵求婚时的戒指。
宋青葵躺在床上,面容恬静,好梦正酣,顾西冽看了一会儿,便拿起戒指重新给她戴到了无名指上。
随后,轻轻在指尖落下一吻,珍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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