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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既白将电话挂断,放下手机,起身走去。
他的步履放轻,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煤球乖巧地眨了眨眸子,似在回应。
随后,他抱着煤球走回茶案。
天色渐暗,云遮雾障,影影绰绰。
沙发上的少女从睡梦中醒来,一只手半撑起身,几缕乌发滑落胸前,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
屋内纤尘不染,古色的铺陈和现代的陈设交相渲染,字画和古物恰好的装点,怡然舒心。
这是什么?
江稚鱼看向不远处墙中嵌着的电视。
她起身踩向地面,看着面前两只黑色简陋的拖鞋。
这是什么丑陋的敝屣。
「敝屣:破烂草鞋」
她嫌弃地踢开,而后好奇地走到电视机前点了下右下方的按钮。
一张张陌生的人脸突然出现,并说着什么话。
她惊地后退了两步踉跄着坐到了桌上,手不知按到了什么,画面突然停了,江稚鱼低头看,手心按到了黑色盒子中间的按钮上,疑惑的拿起黑色盒子,又点了一下中间。
那一张张人脸又出现了,各自交谈着,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仿佛都看不见她。
她又看向窗子,从她的角度望去,男人眉目疏淡,注视着手中的针线…
针线?!
江稚鱼不由得有些呆滞。
一个高冷的神仙,却坐在窗边,一针一线地缝制着衣服,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少女眨了眨眸子,倚在窗边,眸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顽皮,不时地点了点头。
老男人他果然闲的慌。
江稚鱼心里暗戳戳嘲讽了一下,凝眸望去,却蓦地又呆住了。
那是她的外衫…
沈既白那淡漠的轮廓在黯淡的天色下有些模糊,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布料上滑动,针尖穿梭自如。
他缝的是一种古老的花样,线条在外衫的袖口和衣领处破了洞的地方交织,形成了一种复杂精致的古色图案。
随着最后一针的完成,他轻轻打了个结,剪断了线头。
他的眉梢眼角舒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淡漠,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除了手中的这件衣服。
似乎注意到少女的目光,沈既白移眸看来。
少女刚刚睡醒的小脸粉嘟嘟的,黑葡萄似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还带着些许些困倦,显得有些呆萌。
“沈大人。”
见他看来,少女那乖巧的脸上却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她状似不经意瞥向一旁名贵的古董花瓶,又威胁般地瞥了眼地面,恶声恶气地道:“想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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