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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按照崔桃给的方子,自酿了羊羔酒,今儿正好是启封饮用的日子。
酒香清甘,一闻就叫人忍不住生出想酩酊大醉的心思。
王四娘开心地从食盒里取出糟鹅掌,让萍儿赶紧把酒满上。
萍儿却愣愣地捧着酒坛未动。
“怎么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酿羊羔酒,是不是该给崔娘子尝一尝?”萍儿眨了眨眼,询问地看向王四娘。
王四娘沉思了下,便将糟鹅掌放回食盒里,拎起来就叫上萍儿。
“去哪儿?”萍儿不解地问。
“走,找崔娘子吃酒去。”
萍儿开心应承,立刻跟上。
俩人跟上次一样,偷摸从韩府的侧墙翻入,在抵达崔桃的房间之前,萍儿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王四娘。
“我怎么忘了,我的酒没购买官曲,那就算是私酿,犯法!咱们拿来韩推官府上,岂不是主动送上门?”
“两口酒罢了,没事。”
“怎么没事?我问你,我们和韩推官之间,崔娘子会选谁?”萍儿紧盯着王四娘。
“当然是韩推官!”王四娘毫不犹豫。
“那就是了。”萍儿哭丧着脸拉着王四娘回去,不然被最好的姐妹报官给她未婚夫,她们会很惨的。
王四娘跟着萍儿走了几步后,突然拉住她:“那我问你,韩推官和美食比起来,崔娘子会选谁?”
萍儿眼睛一亮,随即和王四娘相视笑,俩人赶紧折返回去,悄声敲门叫崔桃。等了好半晌也没见人应,俩人就决定先进屋等着。
屋里的油灯还亮着,桌上有一碗喝剩一半的茶,看起来像是有事,人才临时出去了。
桌边左右两侧的地上置着两个炭盆,东西墙的墙角还有两个。照理说这么多炭盆,应该会觉暖和,但萍儿总觉有冷风在吹。
王四娘没察觉到什么一样,正兴高采烈地往桌上摆酒菜。
萍儿就犹疑地往内间走,一眼就看见床上的被褥打开了,但没有盖过的痕迹,应该是打算睡觉却还没来得及上床。这内间的冷意更大,萍儿感觉后侧脖颈的风飕飕的,扭头一瞧,竟是北窗被打开了。
萍儿欲去关窗,却发现窗台上有些许灰土的痕迹,她用手抹了一下,又换了根手指去摸窗台其它地方,却都是干干净净的。
萍儿探头望窗外望了望,只见树叶落尽的梧桐树伸展光秃秃的枝桠,在夜色下呈现出古怪的黑影。除了瑟瑟北风的声音,一片安静。
萍儿关上窗,回到外间。王四娘已经把酒菜摆放好了,她端起那碗没喝完的茶就要往嘴边送。
“等等。”
萍儿看一眼王四娘里的这杯茶,又看向茶壶。
“院里都铺着青石板,脚踩着不会沾多少泥,却也是脏的,踏在窗台上或多或少会留灰。”
“你在说什么?”王四娘怀疑萍儿发癔症了,在胡言乱语。
“弄个活物来!”
“这大晚上的上哪儿找活物?”王四娘忽然想起院中央摆着两缸鱼,“那两缸鱼算么?”
萍儿二话不说,端着那半碗茶直接倒进了鱼缸里,片刻的功夫,便见缸内的鱼都翻肚子飘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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