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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着当年那痛苦扭曲深入骨髓的记忆,只要有他在的场合,她就会不受控制的起鸡皮疙瘩——一种无意识的生理性应激反应。
假死脱身进入秦府那夜,他虽未照面,她却知道他在。
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如恶鬼附体,她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根本无法控制。
前日鬼市刚刚打开被封住的山门,陆陆续续又来了客。她在鬼市早就闲得发慌,于是喝了易容水随机变成一个小女孩在开阔地的集市凑热闹,当经过某个带着客标面具的男人之后,浑身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便知道是他来了,且目的是她。
她作为秦小侯爷在鬼市的伥人,成日跟在侯爷身边形影不离之人到了平阳,自己却没有得到秦府的任何指令,那她必定就是猎物。
想来,多半是自己在司空府蓄意谋杀桑濮未遂的事情给秦小侯爷惹了些麻烦和不快。
他来给他清场。
。
幸亏在此之前接了阮绵绵指令将七洞所剩药剂全部收入囊中,后来紧接着构陷桑濮之事便东窗事发,那些药剂根本没来得及转交就已经“死”在司空府偏殿,倒无形中帮了喜鹊的大忙。
但靠药剂易容匿踪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喜鹊来找金仙大人,也是无法之法。
二洞是东家白虎的产业,这在鬼市不是秘密。
但白虎与暗格有关系的这个信息藏匿极深,若非此前秦彻有意让喜鹊在鬼市暗查白虎与暗格的牵绊到底有多深,他也不会告诉她。
这是现在喜鹊手上最后的稻草。
“金仙大人,您就算见死不救我也会保守这个秘密,绝不会出卖白虎大人。”
喜鹊越这么说,越让他觉得留了后招。
金仙大人沉默半晌,烟袋熄了都不曾察,似是在仔细斟酌着什么。
末了他重新点燃烟袋深深吸了一口,“姑娘,救你不救,全凭命数,你给老夫随意说个字,我们测一测便知。”
喜鹊扑通再次跪下,深深磕了一个头。
“老神仙,求您一定救救喜鹊!那我……便说个‘救’字。”
金仙大人徐徐吐出一口烟。
“拿‘救’字做拆字法解,有道是‘反旁无一好,十个十重灾’。‘求’音同‘囚’,姑娘这是困兽死斗,却难逃被俘命运,无破局希望。”
“再用装头接脚法看这‘救’字,得‘逮’,虽想借力脱身,却横山压顶,逃出生天无望。”
“姑娘这败局已定,恕老夫无能为力。”
。
喜鹊匍匐跪在地上,又怕又恨,浑身似筛糠一般,“老神仙,您这是提前给喜鹊送上了绝路啊!”
她不是没想过逃离鬼市,但转念一想出了平阳更危险,不仅隐匿踪迹困难,而且追杀者不必卸法,杀她如探囊取物。
喜鹊悄悄摸向自己衣服内兜,那里藏着一瓶迷魂散,她暗想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先把金仙大人弄晕,再给他灌下傀儡药剂以供自己驱使——亦如上次对青云那样。
还未碰到药瓶,金仙大人说话了。
“姑娘这一跪,跪进了坎卦位,一身黑衣加重坎水阴气,阴谋陷落,诈降之象,莫不是想借机对老夫出手?劝姑娘趁早死心。加之你此刻是我的模样,为‘伏吟’之象,也就是你对我如何,必加倍还在你身上。”
闻此语,喜鹊哪里还敢再动,她满心的绝望却也无可奈何,今日遇上了高人。
看来这金仙大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再加上他间接从暗格拿到的信息,这“落阳金口”自然有能力搅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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