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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在局促的出租屋里摇曳,好似下一秒就会被浓重的黑暗吞没。
桑霁月发丝凌乱,几缕耷拉在满是泪痕的脸颊,双眼因愤怒而鼓胀,布满血丝,恰似两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死死盯着眼前斑驳的墙壁。
她双手攥成拳头,高高举过头顶,狠狠砸向墙面,“砰”
的一声闷响,石灰簌簌掉落,扬起一小股粉尘。
“都是该死的桑疏晚!”
桑霁月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嗓音已然沙哑干裂,脖子上青筋暴起,蜿蜒扭曲,“凭什么?啊?凭什么全世界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她一边嘶吼,一边疯了似的在屋里来回跺脚,破旧的拖鞋甩飞出去,光着脚的她也浑然不觉,每一步都带着要把地板跺穿的狠劲,“上学的时候,那些男生给她送情书、帮她搬东西,把我晾在一旁;工作了,上司对她青睐有加,升职加薪跟坐火箭似的,好项目都往她手里塞!”
正发泄着,门外传来邻居不耐烦的嘟囔声:“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紧接着是重重的敲门声。
桑霁月身形一僵,脸上的愤怒瞬间转为凶狠,她猛地转身,趿拉着鞋冲到门口,“哗啦”
一声拉开门,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邻居:“敲什么敲!
有完没完!”
邻居是个中年大妈,双手叉腰,毫不示弱:“你天天这么闹腾,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我们都被吵得神经衰弱了!”
桑霁月满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沓现金,用力朝邻居身上扔去,百元大钞在空中四散飘落。
“不就是为了钱吗?给你!
都拿去!
别在这儿跟我叽叽歪歪!”
邻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桑霁月“哐当”
一声甩上门,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胸脯剧烈起伏。
过了会儿,她嘴角慢慢上扬,勾勒出一抹阴狠的笑,抬手抹了把脸,理顺头发,眼里闪烁着疯狂又笃定的光。
她走到镜子前,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轻声自语:“桑疏晚,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几个月后,我就会取代你,稳稳地占据楚凌心里的位置。
到那时,我要让那些小瞧我的人,一个个都跪在我面前,求我饶恕。”
说着,她整理了下衣服,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眼神愈发炽热,志在必得的气势从周身散发开来。
浓稠如墨的夜色沉甸甸地压在窗外,屋内静谧得只剩桑疏晚轻柔的呼吸声。
她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场景如海市蜃楼般陡然浮现。
桑霁月一袭黑衣,隐匿在黑暗的街角,嘴角挂着一抹扭曲到极致的笑,那笑容犹如淬了毒的刀刃,寒光闪闪。
她正和几个身形魁梧、满脸戾气的陌生人交头接耳,手在空中比比划划,眼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恶狠狠地说:“这次,一定要让桑疏晚彻底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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