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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尽黑暗之中,一道沉睡的身影自虚空飘摇,宛如凋零的枫叶随风而行,随着一星微弱亮光刺破暗幕,幽微的静谧之中窸窣的声响渐行响起,振聋发聩。
“你清醒了?”
一声问询,仿若自幽远的深谷传来,打破了凝重的死寂。古今艰难地撑开仿若千斤重的眼皮,意识如潮水般缓缓回归,却惊觉自身宛如一尊僵化的雕像,直直地伫立在榻前。周身仿若被无数细密的针芒深深刺入,那阵阵刺痛如汹涌的波涛,自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经络奔涌袭来,浑身似是被拆解重铸般绵软无力。抬眸望去,两道熟悉的身影如朦胧的幻影,在他模糊的视线中若隐若现。
“宗主、师姐,你们为何在我屋内?”
古今奋力从干涩的喉间挤出这有气无力的问句,声音微弱得仿若一缕即将飘散的轻烟。然而,那二人听闻此话后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神色各异,面庞之上皆交织着复杂难明的神情,目光如炬,直直地投射在古今身上。
“滴答。”
一声轻响,仿若静夜中的惊雷,在这寂静的空间内炸响。
古今下意识地垂首,却见指尖有殷红的水渍缓缓淌落,宛如蜿蜒的赤蛇。他猛地举起双手,只见那原本白皙的双手此刻已被鲜血彻底浸透,恰似自血海之中捞出。惶恐瞬间攥紧他的心,他匆忙且紧张地检视自身,所幸除了那遍布肉体的伤口带来的痛楚外,并未察觉有更为严重的伤势。再将视线移向面前的地面,只见一堆灰尘如死寂的坟冢,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变故。
刹那间,古今的脑海如遭雷击,一阵强烈的震颤过后,他忽然忆起此前被大长老公孙必穷追不舍、险象环生的惊险一幕。仿若惊弓之鸟,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四处搜寻,却只见一片空荡,并无那令人胆寒的身影。长舒一口浊气,那紧绷的神经方才稍稍松弛。
“感谢宗主救命之恩!”古今抱拳行礼,声音中满是诚挚的感激。
然而剑太清却一反常态,凝视着古今的一举一动,面色冷峻,神情肃穆,那目光如刀,直直地在古今身上切割了半晌。直至心中的疑虑如迷雾般渐渐消散,似是确认了心中所想,才缓缓地摇头,一声哀叹自喉间溢出,仿若秋风中的残叶飘落,满是无奈与惋惜。
“小子,从今日起,你便被我仙剑派逐出师门,即刻动身,不得耽误。”剑太清的突如其来的话语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刺入古今的心窝,虽心有不忍,可语气却坚定如铁。
“甚么!为何?”
古今正暗自庆幸自己在生死一线间被剑太清所救,然而这猝然来袭的宣判仿若一记重锤,将他砸得晕头转向,愣在当场,眼神中满是惊愕与不解。
“你私自修习仙剑术人剑合一,此乃门派大忌,且生性顽劣,不顾同门之情将对方重残,如此行径,分明是视门规如无物,理应逐出师门。速速离去,莫要迁延。”剑太清声色俱厉,每一个字都仿若滚雷,狠狠地砸在古今的心间。
“师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古今并未即刻应允,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叶蜀清。见叶蜀清别过头去,仿若刻意回避他的视线,并未作声。
“难不成师姐也如此以为?”见叶蜀清并无回应,古今心有不甘再度追问,然而得到的依旧是缄口不言。
古今此时心中如乱麻般纠结,左顾右盼,犹豫良久,终是无奈地长叹一声,自认道:“既然如此,弟子这便离去,感谢仙剑派栽培。”
言罢,缓缓回头,目光如眷恋的丝线,在屋内细细缠绕,往昔两年的悠悠时光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他轻轻推开房门,那轻微的“吱呀”声,仿若在诉说着离别的哀愁。迈着沉重的步伐,如行尸走肉般缓缓走向菩提老树。在树下,他虔诚地跪拜三扣,每一次叩首,都似在与过去的自己诀别。起身,御剑,那一抹孤独的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夜空,渐渐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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