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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整理药材,不紧不慢道,“村里的干娘也不管,只好来请我。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
晚上的时候照了月光,变成了邪。不过是在村里变成了邪,干娘就不管了。”
陈实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降住驴子,把驴子还给王家,赚了一两银子,给你买了这身衣裳。”
陈实纳闷:“王家要变成邪的驴子做什么?”
“拉磨。”
爷爷理所当然道,“驴子死了,变成了邪,不知疲惫,晒晒月亮就很是精神,可以一宿一宿
的拉磨,不用歇,赚的钱可比一两银子多多了。”
陈实哦了一声。
“不过我听人说,昨天驴子死了,大约干的活太多,被王家累死了。”
爷爷顿了顿,道,“然后王家就把驴子剥了皮,熬成阿胶,又赚了一笔。一两银子,要少
了。”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陈实瞪大眼睛,还可以这样?
他不由兴奋起来,看了看黑锅:“若是狗子变成了邪,是不是可以一直取黑狗血……”
桌子底下,黑锅悄悄把自己那块肉护住,唯恐他钻到桌子下抢自己的。
从前陈实便这么干过。
黄杨村,刘富贵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他还是孩子,恢复得快,只是还经常觉得冷,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经常从噩梦中醒来。至于尿
尿,更是不敢,总需要大人陪伴才敢去茅房。
虽是气候宜人,但是他还穿着厚厚的棉袄,脸色煞白。
他一边走一边往沟里看,他记得自己在这条沟里看到了一条大白鲢,今天做了钩线,打算钓
上来。
这时,他撞在一人身上,像是撞在铁架子上,硬邦邦的,隔着棉袄还撞得生疼。
“小东西,不长眼!”
被他撞的那人不由动怒,一脚将他踢入沟里。
刘富贵穿得厚,心中慌乱,担心自己要淹死在水中,急忙挣扎,却发现身下滑不留手,正是
那条大白鲢,急忙摁住。
沟里的水也不深,他按住胡乱扑腾的白鲢,向岸上看去,只见踢自己下水的是一个头戴方巾
的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身着青色襕衫,白色襟领,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方头鞋,很是规整,应该是
从城里来的读书人。
这个年轻人身后,也多是类似衣着的年轻男女,从十四五岁到二三十岁不等,有六个人。
六人身后,则是身着红色飞鱼服下身马面裙的锦衣卫,腰间佩刀,有三四十人。
为首的锦衣卫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色黝黑,蓄着络腮胡子,眉毛粗黑,斜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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