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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顺杰冷笑一声。
“陆文胜,你不要为自己的兄弟开脱。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两个哪里有仰仗,村里哪里会有那么多人都去巴结依附他们,呵,过去的怂包,在你这个二哥的庇荫下,一下子就变成了咱们村最牛皮哄哄的人,想打谁就打谁,想抢谁的东西就抢谁的东西,想睡谁的老婆就谁谁的老婆!”
原来,自打陆文胜有钱之后,他留在村里的两兄弟也仗势欺人起来,很快,摇身一变,成为比陆顺杰还要狠的恶霸。
老大在村里开赌局,靠着出老千,让好些人输的倾家荡产,这其中,陆顺杰最为倒霉。
他不光输了家产,就连老婆也跑去做了老三的情妇,他自己则成为村里最大的笑话,没多久就失去了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废下去。
家里曾经气派的红砖房被他变卖了,后面,他只能躺在地头的破草屋里,任风吹雨淋、虫咬虱爬。
无数个夜里他辗转反侧,越想越气。
可在村里,陆家那两个男人只手遮天,一点儿报复的办法也没有。
渐渐地,他便将仇恨转移到了陆文胜身上,觉得只有杀掉这个幕后的主宰,一切才有可能好起来。
于是,他日夜都在盼望一个机会,一个与陆文胜相遇的机会。
可别人都跟他说,陆文胜去了江城,即便是厂子里,他都几乎不会回来了。
这令他感到绝望。
但,今天,当他在这乡间小路上看到陆文胜,不亚于枪手看见了猎物,想也没想便冲了过去。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两个兄弟的事我是真不知情……”陆文胜也没想到自己的两个怂包兄弟,有朝一日会狗仗人势、不可一世。
一个神采奕奕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她拉住陆文胜的手,张嘴欢喜道:“呀,文胜我的儿,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去家里坐坐!”
陆文胜还没来得及询问自己的母亲关于两个兄弟的事,有不少村民已经围了过来,随着陆顺清的声音,控诉的人越来越多。
“文胜,你别听他们放屁,这些都是没影的事。咱们一家在这村里,从来只有被人家欺负的份,哪有欺负别人的。他们这些人,只会胡搅蛮缠,倒打一耙!”陆文胜母亲刘秀芝言辞凿凿地反咬道,恨恨的表情,好像她才是被冤枉的。
谭海东从陆文胜那里简单了解了一下他过去在村里的遭遇,对这些生不出同情,便劝说道:“陆文胜,咱们还是走吧,你兄弟跟村民之间的事,跟你又没有关系。”
但陆文胜并不这么想,从母亲的态度和反应中,他意识到,村里人说的不会是瞎话。
过去,他讨厌自己被人欺负,现在,他也讨厌自己人欺负别人。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更希望人与人之间和平友爱。
他拽起陆顺清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去,“走,我给你讨公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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