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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子骨朵儿几个也出来了,笑着打了招呼,调侃了几句:“我们舜华可是好姑娘!”
等打了一圈招呼,总算走出了大杂院。
任竞年略松了口气,不过还是纳闷:“尖果儿尖孙儿是什么意思?”
顾舜华笑:“尖果儿蜜果儿是姑娘长得好看,尖孙儿就是男的英俊,反正就是这么一个音,你就知道这是夸你就行了。”
任竞年:“觉得我英俊?那挺好的。”
顾舜华听这话,忍不住笑出声,不过还是解释道:“反正大杂院里就这样,局促,一抬眼就是邻居,谁家动静都听得门儿清,我从小就住这里,习惯了,大家伙除了个别的,大部分都挺好的,相互帮衬着。”
任竞年点头。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官茅房,顾舜华给他指了指,这里男厕,那个女厕,任竞年便提着尿桶进去男厕倒了。
顾舜华嫌味儿不好闻,便说:“我旁边站站,你自己等会儿出来。”
里面任竞年:“好。”
顾舜华便快走几步,走到了旁边的槐树下,凉风一吹,这才好受多了。
恰好这个时候过来一个磨剪子磨菜刀的,拎着一串儿铁片,掂出清脆的声儿,嘴里喊着“磨剪子嘞戗菜刀”,年迈老人那特有的苍老颤声便在胡同里回荡开来,高亢悠扬。
顾舜华看着这老爷子走得嘿喽儿带喘的,驼着一个背,想着大过年的还出来,估计日子不好过,记起自家的剪刀菜刀也可以磨磨了,便过去搭话,让他帮着磨磨刀。
谁知道这边顾舜华刚招呼了老爷子进院子,那边陈璐过来了。
她其实是听说顾舜华昨晚上提了一堆的好东西,甚至还有茅台酒,想打探打探到底怎么回事。
顾舜华扑腾得太厉害了,她在苏建平那里使下的楦儿到现在也没什么用,这让她有些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也害怕这个世界的剧情距离她的设定越来越远,到时候,万一任竞年也跟着飞了,那你说她图个什么,难道图这里的官茅房味道特别好吗?
她觉得自己得先试探试探,甚至于,自己也许可以使出一些招来,试探试探顾舜华的斤两。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顾舜华,让她脱离了剧情的控制。
正这么想着,她一抬头,就见那边走过来一个男人,穿着绿军装,在这冬天的老胡同,格外惹眼。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一眼之后,整个人便怔在那里了。
远处哪家铺子的鞭炮在噼里啪啦,清冷的空气中飘着过年特有的硫磺味儿,旁边只残留了枯叶的老槐树上不知道被谁家孩子扔了一片彩色玻璃塑料的糖纸,就那么被风吹得扑簌作响。
她在这萧瑟冰冷的冬日里,在老槐树伸展出来的光秃枝桠下,就这么看到了任竞年。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穿着笔挺的绿色军装,站在青灰色调的老胡同前,安静地望着自己。
陈璐心砰砰直跳。
这一刻她几乎手足无措,她想起来那时候在电梯里,任竞年对自己的那个笑,她脸红耳赤,她两腿无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与此同时,兴奋和激动瞬间将她淹没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了。
这就是她曾经写过的,这么一个胡同,这么一个冬日,他被顾舜华无情地羞辱并赶出家门,带着两个孩子无处安身,自己出现在他身边,温柔地抚慰他。
所以——
剧情变了样,但终于启动了?一切都要开始了?
属于她的爱情啊!
陈璐咬着唇,拼命压抑下心口的澎湃,终于开口,声音娇羞:“姐夫。”
任竞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陈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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