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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虫子实在太多了,在村里有不少村民就会用磷化铝农药来熏虫,尤其是那种规模比较大的米仓。这是一种高毒性的杀虫剂,挥发出来的磷化氢气体可谓见血封喉,强烈腐蚀呼吸道和各处黏膜,严重的还会损伤肺和肝,每年都会有村民因为操作不当被毒倒,所以村长时不时就会在村里播小喇叭,提醒大家熏虫有风险,操作要谨慎。
小卖部的旁边就是家农资门市,保不住谁买了农药熏虫不小心洒到烧纸里去了呢,这跟胖子又有什么关系?
清明那会儿他在巴乃拜山呢,穿草钻林一身泥,我们在雨村别馆中的毒,他说话遮遮掩掩的,心虚个什么劲儿?
闷油瓶看了一眼胖子,“铁皮桶有问题。”
胖子不自觉缩了下脖子。
铁桶啊,我一下想起烧纸的时候,桶里黄泥炸开,冒出一大团黑烟,全扑我脸上了,我闻到了混着铁锈味的辛辣,或许就是那些有毒气体一路腐蚀了我的呼吸道,让我的肺病雪上加霜,引得我当场吐血三升,昏迷不醒。
我回头怒视着胖子,胖子偏过头去,不看我。
“也没说让你们拿去烧纸啊。”
他这么说我更来气了。
“你他妈还打算做烤鸭,烤地瓜,吃了大家都得嘎。快说,桶是哪来的。”
我一问这个胖子可来劲了,他一拍大腿滔滔不绝。
“嗨,还是老祖宗说的对,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花钱的东西不能拿。去年不是去邻村收山货嘛,就在后山老厂房那边有好多这个桶,都垒墙根下呢,我就摸黑顺了一个回来,想着做个烤炉。现在想想,妈的里边应该有个农药黑作坊啊。你放心,我已经打过举报电话了,听说人已经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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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火冒三丈,要不是躺着挂水我能蹦起来踹他两脚。
心里这个怒气直往天灵盖上冒,你说以前喜欢顺个明器也就罢了,算是摸金贼的职业习惯,现在顺个铁桶回家这算哪门子志气,金盆洗手还把职业操守给洗没了,那桶还他妈有毒。
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老子都挺过来了,没想到收山后在地板砖缝里翻了船,这件事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吴邪和张起灵被王胖子偷来的农药桶给放倒了,小花和黑瞎子他们听说了估计能笑到过年。
我绷着脸没给胖子好脸色。
“我可真谢谢你为民除害了。这以后涨工资的事儿不必再提了,你照顾我和小哥辛苦,我俩也不跟你要赔偿金了。咱们扯平了。”
胖子蔫了,几次张嘴想骂我又自觉理亏,半天没吱声,一副你个狗头资本家还真是臭不要脸的表情,纠结了半天默默把单据收起来。
我忍着笑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发现他嘴角也忍不住动了一下。
胖子垂头丧气的样子太好笑了,不过也应该给他个长个教训。
“费用还是可以给你报一报的。你算好了没,我这就转给你,给你加百分之十吧,省的你骂我是吴扒皮。”
我把手边的超市购物单也递过去,无意中扫到了上面打印的时间,4月8日10时25分,我感觉有些不对。
“等等,胖子,现在是几号,我睡了几天?”
胖子莫名其妙看着我,他掏出手机看了看。
“9号啊,你都躺两天了,早上刚撤了氧气,再不醒胖爷都准备亲你一口了。”
“滚蛋,别占我便宜,你又不是王子,顶多算姓王的小胖人,一人顶七个。”
胖子已经没有兴致和我斗嘴了,他翻了翻眼皮,态度十分敷衍。
“是是是,天真小公主,那让小哥亲你,总行了吧。”
我莫名还真想了一下。
妈的怎么说着说着楼就歪了,赶紧又把话题拉回来,“别打岔,说正事,就算我昏睡两天,今天也应该是7号吧,怎么会是9号呢?”
闷油瓶一下坐直了。
胖子见我说的言之凿凿,忍不住也怀疑人生,他举起手机又仔细看了一眼,然后举到我面前。
“天真同志你还没睡醒呢吧,今天就是9号没问题,胖爷我还没老眼昏花呢。”
我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不对,7号啊,就转头看向闷油瓶,这段时间就我和他在喜来眠。
“小哥,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日子还少了两天?”
闷油瓶想了想,轻声告诉我,“清明那天,大雨。”
我愣了一下,清明霡霂,阶下落雨,细雨一直时停时下,我脑海里最近这段时间压根没有一场大雨的印记,怎么回事,我的记忆被遮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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