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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了,闷油瓶回我说吹风,我心说吹你个头啊,半夜不好好睡觉,也不怕吹出偏头痛。
进了别馆他先去关庭院里的灯,我就走进客厅,打开灯看见客厅的座钟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了,午夜熊铃马上又要响了。
这破钟是瞎子送的,一座有些年头的西洋古典钟,造型有些古朴,但其实它是正经的宋代舶来品,还算有点价值。
当初我就是看在它的身价的份上才原谅了瞎子送钟的唐突。
据黑瞎子说这还是他早年在泉州接了个活,雇主最后拿钟来抵尾款的,他看着挺有意思,就同意了。每到整点,座钟顶端的小阁楼会打开一扇小门,有个穿礼服的小孩子会出来晃动手里的小小铜铃。
丁零当啷,好不热闹。
黑瞎子说他觉得那个小孩儿长的特别像我,特别烦人,本来这钟跟他家里那些古董放在一处,后来他感觉要被钟里的熊孩子准点晃铃给折磨成神经衰弱了,就当机立断把它送我这来了。
送来后我和胖子还专门等到整点听铜铃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大,但就是莫名觉得很吵,怪不得瞎子那么抠门的家伙能把这玩意儿扔给我。
胖子和闷油瓶都不稀罕这种东西,放在我的卧室和书房里又都不合适,搬来搬去就一直扔在客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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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仔细观察过,真没觉得那小孩儿有多像我,应该只是瞎子随便找的烂借口吧,几百年的老东西了,里面的机械零件还咬的丝毫不差,走字特别准,久了惯了我和胖子就只当一个普通的钟表看看时间,倒是闷油瓶没事偶尔还会擦擦灰什么的。
过了几秒到十二点整,钟里的熊孩子出来扰民了,它晃动手里的铃铛,刚一响我就察觉不对了,这铃声似乎比往常大得多,穿透黑夜,感觉整个别馆和农家乐都能听见了。
脑袋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又一下,密密麻麻疼得我脑仁都缩起来了,眼里开始冒星星。
怎么回事,黑瞎子听到的难道是这种程度的铃声吗么,这他妈根本不是神经衰弱的问题了,快赶上容嬷嬷扎针了。
闷油瓶关了灯正好走进来,他急忙走上前问我,“吴邪,你怎么了?”
“铃声,头疼…”
闷油瓶转头看向座钟,怎么他听到这铃声就没什么异常,我来不及细想,抱着头窝在椅子上,拼命捂住耳朵,却还是挡不住尖细的铃声如魔音灌耳,头上疼得全是冷汗。
“小哥,快把钟…砸了…”我咬着牙出声。
闷油瓶没动,他把我揽在身前,右手在我脖子后面轻轻一捏,我几乎瞬间晕过去了。
好吧,铃声和刺痛一下子都远了,这办法真是又快又省事儿,挺符合闷油瓶一向简单粗暴的做事风格。
等我醒过来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我摸到手机看下时间,才凌晨一点多,我穿上鞋摸到闷油瓶房间门口,灯黑着,人可能睡了。
我转身又进了客厅,用手机光去照座钟,客厅的灯突然开了,闷油瓶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看我。
“你不是睡了么?”
我站起来,真是的被他吓这一大跳。
“我听见你醒了。”
闷油瓶走过来,我俩一起看着座钟。
“小哥,今晚这钟怎么回事,一直不挺好么。”
他想了想说,“钟坏了,我已经修好了。”
我听完都要气笑了。
“我脑仁到现在还抽抽着疼呢。”
我摸了摸自己后脑,“像被针扎透了,脑脊液都要漏了,你告诉我只是钟坏了?”
闷油瓶张开手,掌心有一只小巧的铃铛。
“是铃铛,瞎子送过来我就发现有问题,他之前修过,但是没弄好,还把自己吵得够呛,在你和胖子看之前我就把铃铛堵起了一部分,今晚里面的东西掉了。我已经修好了,以后还是不要装上去了。”
我接过来,跟我们之前见过的六角铃铛不一样,这是一只成年人拇指大小的西方手摇铃,做工颇为精致,看材质应该是黄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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