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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开率先去了东宫。
于是太子和太子妃就寝的时候就发现枕边多了两样东西。
一张纸条和一个瓷瓶。
那瓷瓶的模样他们再熟悉不过,和上次神秘人送来的装着培元丹的瓷瓶一模一样。
太子妃秦若雪有些激动。
自从殿下吃了这药之后精神明显好多了,虽然不能根治他的问题,可能让他好受些也是好的啊。
只可惜,他们的人无论怎么调配药材的比例,做出来的药丸都没有神秘人送来的药效好。
太子拉住欲要上前的太子妃,眸色有些深沉。
这人虽然是好意,他派去叙宁府的人也的确查出了些线索,但他太神秘了,之前能在不惊动任何护卫的情况下将那么多东西放入马车,还勉强说是人多眼杂,难免有所疏漏。
可如今呢,这里可是东宫,是被层层保护起来的寝殿,那人却依旧能来去无踪。
这样的人太危险了。
秦若雪也反应了过来。
刚只顾着高兴了,现在想来确实后背发凉。
“殿下,现在怎么办?”
“万一这次不是培元丹是解药呢?”
太子的眼中也有些希冀,他被体内的剧毒折磨的不轻,他还有许多事情想做,没做,他想多陪陪雪儿,他还不想死。
于是他伸手拿起了瓷瓶旁边的纸条。
在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麻意和凉意瞬间爬满全身。
他的第一感觉不是荒唐,不是怀疑,竟然是尘埃落定的恍然。
扪心自问他没怀疑过吗。
不,他怀疑过。
都说天家无父子,他本以为他和父皇是不一样的。
父皇待他极好,甚至说他是父皇一手带大的都不为过。
无论是读书习武,亦或者衣食住行,父皇都会亲自过问。
只要有时间就会亲自教导他为君之道。
他以为他足够优秀父皇就会开心,毕竟他是他一手培养的继承人啊,所以他很努力。
他也一直在按照父皇所说的做,要心胸豁达,要爱民如子,同时又不可心慈手软。
他都记住了。
因为有父皇在前顶着,他做了不少事情。
有些是明面上的,有些是暗地里的,但这些他都从未欺瞒过父皇,也是得到了父皇的肯定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按照父皇所教的在做吗?
罢了,真相他不是知道吗,何必为难自已。
还是他天真了,天家果然是无父子的。
坐在那个位置上总会变,总会敏感多疑,总会多思多虑的。
思绪虽然飞转,但也只过去了一瞬间。
秦若雪见太子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浮现就知道那纸条上没写什么好话。
于是没忍住担忧道:“殿下,你万不可动怒,你的状况好不容易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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