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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埃阿急问,表情充满不解:“梵蒂冈并不远,几个小时就能到,只是请求你帮忙归还箱子里的资料,附赠远超这趟邮差快递的价值,你为什么拒绝?你不是缺钱吗?”
岑今打开门:“因为某个先知预言我没有财运,横财不属于我,而我不信任你们。”
他无视埃阿莱妮等四人愕然至极的面孔,甩上门,大步向前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句:“箱子里的资料比邮票更具有价值,梵蒂冈教廷如果知道资料在你手里,他们愿意花十万欧购买。”
岑今回头,看到背靠车厢壁的丁燳青,诧异于他今天的穿着,不是哥特裙装和大黑伞,换成哥特军装,还加了点德意志军装的元素。
黑色制服长筒靴,金色双排纽扣对称,骷髅加翅膀的金边徽章华丽精致,精瘦的腰被皮带紧紧束缚,长发绑成低马尾,军帽正戴在头顶,脸上还有一片无框单边眼镜,整个斯文败类的感觉就出来了。
“你怎么又换装?”他速速后退,向没几个人的车厢张望:“别靠近我,不想引人注目。”
丁燳青偏要靠近他,岑今赶紧转身朝下节车厢走,心里腹诽现在这时代谁穿成那样,好看归好看,就是不合时宜,混在现代时装的人群里太显眼,充满矛盾。
“你一路走来没怎么留意车厢里的人吧。”丁燳青优哉游哉地走着,不紧不慢地说话。
这时刚好有一群青年男女从上节车厢涌过来,似乎想找洗手间还是购买食品来着,刚好堵住岑今的去路,也让他看清这群人的穿着。
居然各种风格都有,军装、哥特装,甚至是风格相似的洛丽塔、洛可可和巴洛克的着装和妆容都有,简直一个时装大杂烩的秀场。
但是岑今没有穿越时空的错觉,只有误入漫展的感觉。
站在这群青年男女中间,丁燳青的装扮并不突兀,但是有一种鹤立鸡群的突出,脸、气质和高级定制服装的加成,使他一走近,原本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
悄悄打量、耳语,偶尔还会失神,流露些许惊艳,当他们穿过走道时,有人鼓足勇气喊住他们,问丁燳青是不是准备参赛音乐节,什么乐队、什么曲目,有没有代表作或者博客。
丁燳青没回应,又有人小声嘀咕:“放弃搭讪吧,没看出来人家是小情侣闹别扭?”
岑今没反应过来‘小情侣’指谁的时候,丁燳青已经回头,露出斯文的笑:“我不是音乐节选手,以前参加过,不过没有代表作所以落选了……什么乐队?无名乐队。”
简单两三句答复彻底打消有心人的搭讪心思,也让岑今了解他们是一支流浪乐队,喜欢几十年前的复古音乐,不受市场欢迎、至今没有经纪公司愿意找他们,所以他们打算最后一次参加音乐节。
比赛完毕就各分东西。
没有问及乐队但他们骄傲自豪地介绍:“我们的乐队叫‘BlackSheep’。”
黑山羊乐队,怪不得这支乐队毫无名气,顶着这么颓丧的乐队名字还能坚持七八年不散,不是真爱绝对做不到。
岑今全程没搭话,听完乐队自我介绍完毕就转身离开,丁燳青很快跟上来,于是询问:“你以前搞过乐队?”
“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多衣服哪里来的?”丁燳青摘下帽子,低头走过车厢门,再重新戴上去并说道:“定制西装,永恒的经典,比乱七八糟的拖鞋T恤优雅好看还省钱。”
感觉被内涵了。岑今如是想着。
他对衣服的兴趣不大,很快转移话题:“你们为什么搞乐队?你队友都有谁?你真不记得队名?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被淘汰了啊?还记得被淘汰的流程吗?”
丁燳青只回答搞乐队的原因跟他们一样,其他问题一概忽略,话锋一转,拐回最开始的话题:“快递一回十万欧,这都不心动?”
岑今面色恹恹:“十动然拒。”
丁燳青:“就算那堆资料和你们这次任务有关,你也拒绝?”
岑今刹住脚步,飞快转身看着丁燳青,确定他没撒谎:“任务出来了?”
丁燳青:“关键词:珈伦病。”
珈伦病不就是红舞鞋事件?岑今脑子闪过许多想法,最后定格在莱妮一家藏起来的资料箱,二话不说飞奔向最后一节车厢。
重新踢开车厢门,在莱妮一家四口诧异的视线下拿起黑箱子,岑今面不改色:“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不能拒绝高额邮差费的诱惑,所以决定帮你们将这箱子送往梵蒂冈教廷。”
莱妮讷讷道谢,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就见他出了车门然后一闪身,竟直接消失,惊诧之下追出去,将头探到车厢顶果然看到黄毛的背影,令她畏惧的是黄毛身旁还有一道看不清的黑影。
盯着黑影超过三秒,莱妮顿觉大脑被侵蚀,眼中所见的天地全被这抹黑影笼罩,庞然威压轰然倒塌下来,令她止不住哆嗦着退回车厢,告知家人们她看见的恐怖之象。
埃阿拍着莱妮的肩膀说道:“你做得很好,耶和华看得见你为大义所做出的努力。”他环顾车厢内的家人们,用歌颂的声调唱道:“我们举着正义的旗帜,正在行救世之举,因为有神的见证,我们绝不会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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