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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
“怎么样,趁他们开会,咱们俩,做好该做的事?”
“还能怎么样?反正都要死,那就死的轰轰烈烈。两边无论谁胜谁负,咱们俩,都可能名留史册,只是放在哪一卷不确定。”解安怀继续冷笑。
“想通了就好。”
“至少我家的孩子,由伯父照料,最小的两个过继成他亲孙子,你呢?”
“我?我这种孑然一身的……”察富里愣了一下,呆了足足一息,目光暗淡,自嘲道,“我竟然才明白。我以为,义父派我来镇北军,是给我一个好差事,一切看起来真不错,独掌大权,无人制衡。结果到头来,回想他送我来的时候,意味深长地说,选我,是因为我是他认的干儿子里,最懂事的。就因为我最懂事,所以我会做好他想要做的事,然后让他的亲儿子,踩着我的尸骨上位。”
解安怀冰冷的面庞慢慢融化,轻叹一声,道:“你们这些人,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又能如何?看,不还是和我这个莽夫一样。”
察富里冷冷一笑,道:“我是义父带起来的,没有他,我早早死在宫里,义父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毕竟,我从小到大最懂事,那就懂事一辈子。但那路寒,却别想踩着我。”
“你要做什么?”解安怀双眼中闪过一点光亮。
“做完该做的事即可。”
“嗯?”
“路寒要踩的不止我,还有那位闲国公。我这几个月,潜心研究两人,案宗都翻烂了。结果发现,路寒对上闲国公,一次败,次次败。这一次,他想踏着泰谷城建功立业,做梦!义父啊义父,你以为你选了个好儿子,拿泰谷城来试一试他的成色,但,此刻的闲国公,不是过去的李清闲了。”
“你的意思是,李清闲真敢反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日登城看到闲国公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们毫无胜算。”
“路寒,自绝满门,也是个人物……”解安怀低声自语。
与白骨营地的冷清相比,中军大帐外篝火熊熊,众多将士坐在桌椅上,以水代酒,饱餐一顿后,整齐分两侧坐好。
左侧,是泰谷军一众将校。
右侧,则是守河军前来交流的军官,除了十余人面色苍老,身体残疾,其余人个个年轻,年纪最大的几个不过三四十岁。
反观泰谷军这边,各种年龄层都有。
李清闲与高天阔并列坐在两张主位上。
高天阔身形高大,身体极宽,宛如一面墙壁立在众将之前。
李清闲则与常人无异,在高天阔的衬托下越发普通。
但是,在场的每一个守河军,都认认真真看过李清闲,没有丝毫轻视。
尤其是经历了此次大战后,一切的疑虑都烟消云散。
至于外界传扬的魔功,他们更是嗤之以鼻,拿天庭雷部发誓的堂正功法,魔修谁学谁死。
高天阔扫视全场,转头望向李清闲。
李清闲轻轻点头,道:“高将军请说。”
高天阔望向守河军众将,道:“此来之前,本将虽未说明来意,以你们的才智,也已经心知肚明。军令如山,从今天开始,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跟着闲国公好好交流学习一年,一年后,再回守河军……效力。”
高天阔的声音里,出现明显的停顿。
那些稚气未脱的少年、青年将军们,瞬间红了眼眶。
几位女将微微低下头。
高天阔望向李清闲,道:“闲国公,我们守河军都是臭脾气,不过,都敬重军法。将军说了,只要在您麾下,谁敢炸刺,就往死里打。真要犯了不该犯的错,就地处决,我们守河军不皱一下眉头。”
李清闲扫视那些大多数岁数比自己大的将军,点点头,道:“不听话的,往死了揍。”
高天阔开心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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