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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雁青搂在沈决腿上的手,收了收力,将未说出口的话用沉默代替。
他背着沈决,一步一步,走进前方没有月亮照明的黑暗道路。
到达两人离开前的吊脚楼,沈决也悠悠转醒。
他揉着眼睛,还在祭雁青背上。
看向吊脚楼,不知何时,这里已经被装扮成新房的样子。
沈决笑:“阿青,你什么时候装扮的。”
祭雁青垂眸解释:“是阿娜帮的忙。”
怪不得他们婚礼快结束,才见到姗姗来迟的阿娜和青年。
沈决望着这座挂满红绸带的吊脚楼,“很漂亮,改天去好好谢谢阿娜。”
祭雁青仍未回应。
四周开始渐渐起风,吊脚楼上的红绸带掠掠飘扬。
丝丝凉意穿透厚厚的婚服,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沈决缩了缩脖子,“阿青,好冷,我们回家好不好。”
话音刚落。
四周的树叶被忽起的狂风卷起,尘土与落叶纷纷扬扬飘在空中。
祭雁青眸光微变。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即便预感到不祥,即便加了重重瘴雾掩盖,他还是无法阻挡命运的到来。
他仰头:“阿决,要变天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沈决的酒意被这狂风乱舞之象彻底吹醒。
他顺着祭雁青的视线抬头,片刻,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头顶响起。
两人的婚服在狂风下猎猎作响,尘土满天,迷得人睁不开眼。
沈决从祭雁青背上下去,心脏不受控地咚咚作响。
螺旋桨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看见高塔的直升机接踵而至,有序停在夜空中。
高塔,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陨石上的物质不是已经被消除了吗?
最末排的几架直升机,吊着一架巨大的仪器,那仪器宛若一个偌大的信号塔,越来越多的直升机,伴随着刺耳的轰鸣,蛛网一样将两人头顶的天空包围。
领头一架黑漆色直升机,落下一节自动升降梯,梯中站着一男一女。
沈决认出男人身后那名女性。
正是沈决的母亲,沈敏。
沈决呼吸一瞬凝滞,高塔的人天罗地网陆续降落,将他们密不透风围在里面,一柄柄黑洞洞的离子枪,远远锁定着他们。
沈决攥紧了祭雁青的手,祭雁青用力回握。
黑西装男人走在沈敏前面,他戴着面具,西装胸口别着代表高塔崇尚和平的和平鸽徽章。
他一步步朝沈决走来。
男人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以及眼角处,岁月的纹路。
沈敏紧随男人身后,宛若男人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她的目光,略复杂地停留在沈决身上一秒后便挪开,恢复机械般的冰冷疏离。
沈决头脑在疯狂运转,他的手心全是汗,黏腻的与祭雁青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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