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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负众望地生病了。
他身体素质一向好,谁看了都说句强悍,不像程渝小病不断,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程渝听到电话中他过分沙哑的声音时,愣了一下,“你怎么了段西越?”
“有点感冒。”段西越穿着家居服,倚着冰箱倒了杯热水,滚烫的热水浮起雾气,他咳了两声,锋锐的喉结滚动几下,声音哑的吓人。
最近天气降温,忽冷忽热,程渝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好歹是安稳健康地生活着,但段西越却病倒了。
程渝不由得感到几分抱歉,担忧地说:“你吃药了吗?”
段西越闭着眼睛,揉着眉心,轻轻应了一声,听起来真是虚弱极了,把程渝的心都高高地吊起来。
程渝也顾不上吃饭了,和对面学长说了情况,学长奇道:“多大人了生个病不能去医院吗?”但还是摆了摆手,“算了,你去吧,报告再缓几天交给我就行。”
程渝急忙打了车回公寓。天气仍旧没有放晴,几日来都是阴阴的天,小雨连绵不断,空气常饱含水汽,昏暗阴郁。
房间没开灯,厚重的窗帘遮住外界的光线,室内被笼罩在黑夜中,和天气一样阴且暗。
程渝脱下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色打底,薄薄一件,乍一脱下来还有些冷。
他摸了摸手臂,拧开房门把手,小声地叫人。
更为昏暗的房间,窗帘紧闭,除了电源有规律亮起的光线,此外没有额外的光源。加湿器沉默工作着,发出不扰人的白噪音,房间里安静到落针可闻。
程渝动作小心地走过去查看床上人的情况,额头烫手,发烧了,温度应该不低。
段西越睡着了,脸色苍白,睡梦中也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没有因为生病露出脆弱的姿态,仍旧充满攻击性。
他像是感受到额头上的温度和触感,似有所觉睁开了眼,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直到程渝歪了下头,他很少看到段西越茫然出神的模样,有些呆,没忍住勾了浅笑,段西越看他的目光更深而直白了。
程渝缩了缩手,果不其然没缩回来,段西越紧紧抓着他纤细的手腕。
“你是不是发烧了。”程渝觉得自己作为段西越的好兄弟,在病人生病时就该体贴入微、充满耐心,用心照顾病患。
于是放轻了嗓音,柔柔地说,“难受吗,吃过药了吗,我去给你拿水银温度计量一量温度。”
程渝记得段西越说过水银温度计量体温比体温枪准确很多,他生病的时候段西越就会熟练地甩甩水银温度计让他含在嘴里,然后精确到秒拿出来一眼就能看出温度。
听到他的话,段西越眼珠子动了一下,但还是固执地不放手。
原来生病的段西越比平常都要粘人。他半坐起身,被子滑落些许,抓着程渝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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