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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经过几十年的风干,他们已经全都成了裹着一张深褐色老皮的骷髅架子,个别的脸上已经生出了绿毛,有了僵化起尸的迹象。
真正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节车厢几乎没有被塌方殃及,他们却一个不落的死在了这里,而且即使是挤在椅子里坐着,却仍旧保持着腰杆挺直的军姿,似乎死神在一瞬间光顾了他们,连一点挣扎逃离、痛苦呼喊的迹象都没有。
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形,即使有谢志坚在前趟路,我还是握紧了三棱刺,放开感官警惕着四周,但直到穿过两节车厢,这些死畜生也没有一个生变。
或许是小鬼子的火车造的结实,我们进入第三节被塌方掩埋的车厢,发现除了车顶变形之外,竟没有影响到其他部分,车厢过道完全可以正常通行。
可就在跨过第三节车厢时,我瞥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迹象,停下脚,叫住了谢志坚。
“看你脚底粘的是什么?”
谢志坚一抬脚,从鞋底扯下了一缕枯干发黄的头发:“鬼毛,怎么了?”
道士口中的鬼毛,说的是死人的头发。
这车厢里的死鬼子至少有三百多,脱落的头发粘在鞋底上的确不算什么新鲜事。
但要是飘落在地的鬼毛,居然能自行勾勒出八卦符号的形状,那可就真是活见鬼了。
我看了看自己脚底,忍不住冷笑:“好像你的老领导,没你说的那么心慈手软呐,把鞋脱了,看看你自己的脚心吧。”
谢志坚半信半疑的脱了登山鞋,顺手去拽袜子,可一拽之下竟没拽下来,还疼得一咧嘴。
“什么鬼东西!”他低头一看,发觉脚心处不知何时生出了一小片黄毛,居然已经一根根的从袜子里钻出来,把袜子粘连在了脚心上。
他急了,使劲一拽,连毛带袜子一起拽了下来,脚心顿时渗出了鲜血。
“怎么会,我明明用了护体符,这……”
“没错,鬼魅妖邪很难破你的五行护体符,但地师的手法,就另当别论了。”
谢志坚脸色变了,急忙掏出一张黄符往脚心处贴去,黄符就着鲜血直接粘死,黄光一闪,化作数道光芒缠上了他的小腿,疼得他身子直颤,却也咬牙硬挺过去了。
他二话不说,赶忙脱了另一只鞋,依法施为,直到缠在小腿上的黄光散尽,疼出一脸细汗的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好似已经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不能怪他瞎紧张,实在是这手段太阴险。
这招叫鬼缠足,就是利用死人的头发阴气浓重的特点,混淆在地气之中,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落入陷阱,最可怕的是,中招者最初不疼不痒,而要是不能及早发现,等鬼毛顺着血管钻进心脑,人就会变成黄毛僵尸。
谢志坚解决了自己的麻烦,立马掏出两张黄符递给我:“净身符,好使。”
我微微一笑,跺了跺脚,鞋底粘的鬼毛尽皆散落:“谢了,我倒不用那么麻烦。”
“圣境果然不同凡响,惭愧。”
我也不知他说的惭愧,是说他低估了我,还是指他没料到东方红会这么阴险,不过我也不在乎,现在我唯一的打算,就是把东方红那个老疯子揪出来,暴揍一顿,再把他送到陆俊手上,我倒要看看陆俊这个市邪管局的副局长,会如何处置。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谢志坚看了看我,犹豫着说道:“有件事,我觉着应该跟你说一下,我们到牡丹江那天,东方红接到过一个电话。”
我凭直觉感到,这家伙要说的事似乎不简单:“哦?谁的电话,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我没听清,不过我听到他称呼对方为,陆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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