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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没有?乾西四所的常公公和一个宫女结了对食了。”
接话的那个宫女一脸惊讶的兴奋:“什么?宫里面不是不许宫女和太监结成对食的吗?常公公怎么敢?”
“怎么不敢?”说话的宫女看样子是胆子极大的人,“常公公可是乾西四所的总管公公,在乾西四所可是说一不二的,和他结为对食可是好事,看乾西四所里面还有哪个宫女太监敢欺负。”
“你说得也对。”那宫女嘻嘻笑着,“左右没有什么物证,人证也没人敢说,就算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头,那也不能怎么样,倒是好了两个人结了伴儿,也不那么孤单。”
另一边的一个宫女轻轻打了那宫女一下,说道:“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也想找个相好的太监结对食么?我话可说在前头啊,找对食也不是不行,只是一定要找个有头有脸,这样才能保证不被人欺负了去。”
槐月只当没听见这些话,面无表情地挑了水走了,留了那几个宫女互相使了个眼色,抿着嘴笑了。
越是不想这件事,这件事却像御花园里面渐渐红起来的枫叶似的,一日浓过一日像是一场慢慢蔓延的大火,将槐月周身都给围了起来,睡觉的时候,起床的时候,在御药房做事的时候,槐月总感觉身边的人都在谈论着对食的事情,让槐月烦不胜烦。
因为这件事的叨扰,槐月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好好睡了,精神气儿也渐渐颓了下去,眼底也出现了一抹并不浅的乌青。
槐月这边睡不好,那边的始作俑者白为昌倒是每天心情极好,臂弯里挎着拂尘,站在秋天晴朗的天气里看着飞过的大雁抠着指甲,时不时对着不远处的槐月冷笑几声,有时候还会轻声言语几句:“小丫头,我看你还能坚持到几时。”
槐月就这么在御药房里面过着,虽然没做什么什么粗活累活,也没有人为难她,但是日子并不比刚刚来御药房的时候过得好。
所以当小许子再次见到槐月的时候,被槐月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问:“槐月,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槐月摆摆手并不想说,但是小许子也大抵明白了多少,闷闷地问道:“是不是白公公又开始刁难你了?”
槐月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了一句:“小许子,你说宫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宫女和太监对食?”
小许子头一次被槐月问这种问题,脑海里瞬间想起了上次盼春在假山后面对自己说的话,提醒自己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想到此节,小许子的脸也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问这个事情做什么?”
槐月并没有注意到小许子的变化,但是却变得声如蚊讷:“小许子,我瞧着白公公想和我做对食。”
“啊?”小许子被槐月唬了一跳,想也没想就问了,“怎么会这样?”
小许子这么一问,槐月也没没有忍住,将这些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小许子说了,小许子越听越觉得心里难受,对着槐月说话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白公公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和他做了对食。”
说起这件事,槐月的脸上带着分明的嫌恶:“我知道,我还要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去找我阿玛额娘呢,怎么能和白公公对食,而且就算我想和人对食,也绝不会找他那样的人。”
小许子咬咬唇,很是踟蹰了一番,终究还是忍了过去,对着槐月点点头:“一定可以的,你阿玛和额娘还在等着你出宫呢。”
槐月一心想着出宫,却没有发现小许子那悄悄红了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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