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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池安抚了一下:“你未见过的。”
严元衡逼问:“当真?”
池小池无奈道:“……十三皇子。”
严元衡方才回神,意识到自己有所失态,便深呼吸一记,平稳心神,低声道:“你是如何想的?一个男子,你与他……时家七代忠义,你要让时家无后而终吗?”
“时家怎会无后?”池小池态度温和地气人,“家叔是家父同胞兄弟,亦属本家,只是二叔于武道上天分实在不足,祖父便将时家枪传与了父亲。”
严元衡一张俏脸僵得发木:“是吗。那你此番前往南疆,是打算向时将军把此事挑明吗?”
池小池说:“非是如此。他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无意叫他知晓。我若爱一人,不会希冀什么,只会将他永远埋在心中,一生许国,终身不娶。”
严元衡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坦诚之言,怔愣片刻,神色略略黯然下来:“素常用情深重……我并非是初次赴南疆,但仍有诸多不明之处,这些时日或许还要叨扰府上。……告辞。”
他一拱手,转身而去,离去的背影是勉力维持的风度翩翩。
池小池望着他的背影,无声一笑,与他相背而行。
他对原主的梦不愿尽信,毕竟眼见也并非为实。
所以他选择主动出击。
一封凭空捏造出的家书,测出了两颗真心。
——六皇子表面纨绔,家国之心却不输旁人,虽然私下里与十三关系塑料得很,但在大事上却有意避免与他相争。
——十三皇子表面云淡风轻,对原主的心意倒是满满。
这两日,池小池扮演时停云,确实积累了不少表演感想。
时停云能受两名皇子厚待,虽不能排除起初相交的目的性,但经过这几日试探可知,时停云为人爽直,有一说一,是以真心换真心才能得来的朋友。
严元衡其人颇重情义,又有少年人难得的豁达心胸,将分寸感把握得极强,与两个皇子只涉私交,绝不将国事公事混杂入内。
这种自幼培育起来的情感反倒更见纯粹。
所以问题来了。
到底是谁能渣得了时停云?
若是凡常的背叛,不会让原主说出那样自认为奴的话,也不会让他死后亦心绪难平,宁愿把身体交与旁人,也要回来复仇。
因此,能伤他至深的,唯有一颗真心。
时家这一代,只时停云一个身负将才。
时将军让他回望城来,是望他留下子嗣家眷,他却违背父亲期望,回望城许久仍不事正业,成日和六皇子混在一起,作游戏人生状。
但从阿书言语间透露的讯息判断,这位时小将军回望城整整一年,日日不忘练枪。
昨夜,娄哥和他重新躺到床上后问过他:“或许是时停云无心于婚姻之事呢?”
池小池撑着脑袋对他笑:“先生啊,时停云今年十九了,按古代人平均年龄算,这辈子都过了快一半了。传承血脉,谁需要他走心呢,走肾就行了。”
时家虽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从家族重要性来说,也差不离。
而时停云宁肯违背父愿,也不提娶亲之事,倒是真有可能在心中暗暗喜欢上了某个不能明说的谁。
……
相较于皇城内的风浪,将军府内倒是一派的井然有序。
时停云不是第一次赴边,此时又是两边太平的时候,他与十三皇子可与调兵送粮的队伍同行,共赴边关。
家中管事的正在忙碌打点,池小池左右无事,索性去了后院校场,衔着发带,将束得好好的银冠扯下,长发向后捋起,用发带三两下束在脑后,又取了往日练习用的银·枪,简单操练几下后,突地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破空声。
池小池敏捷回身,横槊阻挡,银·枪格开一把铁·枪,发出铿然一声闷响。
褚子陵本也无意伤他,虚晃一枪而已。他将铁·枪单手转绕到身后,微鞠一躬:“公子。”
池小池干脆道:“来一场?”
褚子陵也不含糊:“遵令。”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呈半圆状,直袭褚子陵面门,褚子陵也不怠慢,以侧边枪钩相迎,单以膂力将银·枪押至地面,腾身落于银·枪枪身之上,将枪·身压出一道弧线。
池小池这具身体内仍有用·枪的本能,他侧了枪身,顺利从褚子陵的压制下脱离,银白的枪刃在地面划出一道光花后,枪身微抖,横起去挡褚子陵袭来的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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