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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入了天安殿后,几位太医已在殿中。
魏帝命庞玉将太医呈上来的供述交给元珩。
庞玉道:“刘太医半个时辰前自缢在府中,死前在这张纸上交待,因隐瞒贤妃死因,悔不当初,近来噩梦缠身,预感自己不久于人世,遂以死谢罪!”
这时,慧贵妃和元琪也来了殿中,两人看见扔在面前的罪状,和跪在一旁发抖的木槿,大叫冤枉!
元信手指慧贵妃呵斥:“你既得陛下多年恩宠,没想到如此不自爱,竟敢残害皇嗣!”
慧贵妃凤目瞪起:“这只是四年前的旧事,这些年尚无人问询,怎的近日忽然就被翻出,矛头处处指向我们母子,难道陛下不觉异常吗?”
毕竟她在魏帝枕边安然了这么多年,洞察君王之心的本事,后宫无几人能比,若把魏帝的疑心挑起,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开脱。
元信冷笑,向魏帝躬身,“臣弟听闻,贤妃落的是个男胎,可惜啊,白白折损了一个皇儿!”
魏帝眼中黯色转厉,当廷下旨:“慧贵妃毒害皇妃皇子,赐毒酒!宫女木槿杖杀!楚王贪腐,致行宫修缮停滞,罪不可恕,降位郡公,发配西北!”
“父皇——”元琪大叫,“您不是已经饶过儿臣了吗?母妃之错怎可与儿臣之过同语!儿臣又怎知她会毒害贤妃!”
慧贵妃猛地扑向元琪,却被侍卫拉住,成千上万的伤楚从她泪中滚落:“你怎的如此狠心撇下母亲!今日你父皇要治你的罪,难道不是本宫求情才将你保下的吗?”她泣不成声,“本宫生你养你,你怎半点恩情都不念!”
“若是在宫中无法茍活,心念恩情又有何用,这不是母妃教予儿臣的吗?!”
殿外飘入一阵春暖,却在元琪眸中凝成冰川。
大殿里,安静的只剩他歇斯底里地叫喊。
慧贵妃已经气晕,元琪却并无半点怜悯,跪在魏帝面前,仿佛要将后半生的决心悉数倾吐:“父皇,母妃是母妃,儿臣是儿臣。您已经罚儿臣在玄武楼禁足,不要将儿臣赶去西北,儿臣定息心苦学,痛改前非!”
魏帝缓缓起身,从龙案后走至他面前,威目毫无怒嗔,凝在八子极尽渴望的眼底。
俄顷,明金龙袍的衣袖在空中一晃,“啪——”一声,一记脆响的耳光落在元琪脸上。
众臣煞然跪地。
元琪已被吓散了魂,顾不得擦唇角血渍,闭眼无声啜泣。
半晌压抑过后,却听见魏帝平静道:“慧贵妃残害贤妃和龙胎之行径,楚王并不知情,不必发配西北,先在玄武楼住下去吧!”
元琪惊喜过了头,抱着父皇的脚磕个不停。。。。。。
回王府的路上,云静依旧没反过劲儿来,“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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