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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一向精贵,从出生到长大,不知要花多少银钱供养,若是学骑射受伤也就罢了,用这种坊间的东西,出了差错,那可真就是辜负了家中长辈的心思,别说谢承翰会被责罚,他身边的小厮也得被打死。
谢二娘道:“好像许多人传这泥炉好用。”
周氏皱起眉头:“别提这些,也不要在你们父亲面前说,最近大名府的事让你们父亲烦心,这泥炉也是从大名府来的。”
姐弟两个点头。
周氏吩咐下人:“将东西丢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管事急忙吩咐人拿走。
按理说这样的东西应该砸碎了再丢,下人拿出院子,丢在地上摔了几次,那泥炉也还是安然无恙,下人只得去找锤子。
淮郡王去给周氏行礼,路过瞧见了这一幕,谢家下人忙将泥炉挡起来。
“这是怎么了?”
让下人意外的是,淮郡王停下脚步询问:“看着是泥炉。”
下人忙回话:“烧坏了,正要丢出去。”
淮郡王若有所思地又向地上看了一眼,大名府来的泥炉很是结实,里面多糊了一层放火泥,整个炉子都沉甸甸的,居然还能被烧坏。
淮郡王没有再多言语,而是又往前走去。就像每次一样,淮郡王见了周氏,目光向屏风后看了看。
谢二娘就坐在那里做针线。
郡王与周氏闲话家常,突然一阵风吹开了窗户,正是屏风后的那扇。淮郡王一着急站起了身。
好在管事妈妈眼疾手快,忙将窗户阖上,淮郡王才没有亲自走过去。
“没事吧?”
谁都知道郡王爷这话是在关切二娘子。
管事妈妈忙接口:“没事,没事,就是疏忽了,没栓好。”
淮郡王生得很像当今官家,面容透着几分英气,十九岁的年纪,却早就在朝廷中做事,现在任右班殿直,平日里官家总会将他招到跟前亲自教导。
现在眼看着这位官家看重的孙儿,这般关切二娘,周氏不禁欢喜。
屏风后的人影动了动,淮郡王这才回过神。
周氏见状生怕淮郡王不自在,主动询问道:“最近差事是不是很忙?”
淮郡王道:“殿直中抽调些人手去大名府,我就多担了些职司。”
女眷不能谈论政事,尤其是面对一位郡王。
周氏也不便多说,倒是淮郡王道:“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毕竟前去大名府的人是鹤春。”
周氏点点头。
淮郡王看向谢承翰:“等天暖和些,我带着你去踏青。”
谢承翰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高高兴兴地应承:“好。”
淮郡王起身告辞。
周氏将淮郡王送出门,屏风后的人影也动了动。
淮郡王径直离开了谢府,翻身上马,策马离开谢家时,他伸手揉了揉心窝,上面有一道疤,那是在谢家乡下的宅院中留下的。
他脑海中闪过一幕,黑夜里,一柄刀刃没有半点犹豫刺向他胸口,若非他穿了软甲就会被刺穿,当场丧命。
淮郡王细长的眼睛眯起,嘴角扬起露出一抹笑意,伤他的那个人他一定会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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