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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郎君可别像之前一样养狸奴了,给它取个名字,没事唤一唤,让它知晓还有郎君这样一个主子。”
“您待它好,却像是个锯嘴的葫芦,啥也不肯说,它哪知晓郎君的心意,还当郎君厌烦它,它自然就想着往外跑。”
桑典一板一眼地说着,只不过那劝说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径直往他家郎君胸口上扎。
如果桑植在这里,定要捂住他的嘴,将他拖下去。
王鹤春转头去看桑典,桑典这才住了嘴,他说的也没错,他家郎君明明在意那狸奴,却从来不肯说。
“那狸奴不是仙人养的,”桑典冒着危险最后说了一句,“如果是……那它也与那仙人一样……是个没心的。”
桑典逃出了二堂,他家郎君目光如刀,他委实受不住。
王鹤春终于将手中的文书批改好,然后他再去看那只小碗。
那仙人……
不是没心,她只是个骗子。
……
于妈妈从城外的三河村赶回来,来不及喝口水,她就去谢玉琰面前复命。
“那里的石炭有不少,光是面上的就几百斤不止,不过成色都不好,那村子的人就是帮着商贾采挖石炭的,石炭挖没了,商贾走了,丢下那些石炭碎做工钱。”
“村子入冬后,村民们只好用石炭碎取暖,却不知怎么的,有户人家中毒死了,另一户人家多亏救的及时,才算保下性命。”
于妈妈拿着银钱去买石炭,那些村民眼睛都亮起来,问什么就说什么。
提及石炭有毒的时候,村民们脸色又变了,生怕于妈妈改了主意不肯再买石炭。
于妈妈说着顿了顿:“那些石炭碎,在他们心中根本卖不上多少银钱,二娘子若是给二十贯,他们能将整个村子的地都刮一遍,得来的所有石炭碎都拿给大娘子。”
这不是于妈妈猜测的。
之前杨钦就买了一些石炭碎,那之后三河村的人一直盼着他们再去。如今她上门,村民们恐怕错过这桩买卖,七嘴八舌地与她说话,出的价钱一个比一个低。
差事办的顺利,于妈妈很欢喜,只是她也有顾虑。
于妈妈道:“现在石炭碎不贵,就怕将来卖的好了,价钱就会水涨船高,万一再有别人插手……”
说着于妈妈向外看了一眼,她过来的时候,三房这边没有什么人,也就是说,要跟着谢大娘子一同做买卖的人不多。
“咱们手中没有足够的银钱和人手,一旦被人针对,只怕无法抗争。”
谢玉琰道:“光靠我一人自然不行。”
于妈妈顺着谢大娘子这话思量:“难不成贺巡检那边肯……”
“我们做买卖,怎能与衙署扯上关系?”谢玉琰道,“我们人手不够,还要加上整个三河村。”
于妈妈面露惊诧:“三河村那些人,他们肯帮忙?”
她还担忧,万一将做藕炭的法子泄露出去,三河村就会自己动手做藕炭来卖,这可比卖石炭碎要赚钱。
谢玉琰淡然地道:“他们必须这样做,否则……死路一条。”
三河村帮的不是她,而是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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