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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康曼德还是嘿嘿笑：“你们这么小，嗯，十岁出头？跑出来流浪肯定是遇上难过事了。我告诉你，这队伍就是为了让你们这样的有机会好好活，再去影响更多人好好活。”

两个孩子沉默着。这话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只是他们都努力记了下来。

萨沙扫视四周。周围的树林在夜里黑漆漆的，在马车的疾驰中快速向后掠去；车上人们的肩部小盒子或者耳朵处偶尔传出模糊的声音，他们都立刻简洁有力地回复；不时有人翻身下车，或是爬上车来，动作干脆利索，甚至可以用潇洒形容。

好几辆马车的车队就在这沉默中快速行动。

沉默，但高效。

伊诺的心思比较简单。塔露拉几下就跟他熟络起来。所以她也很明确地注意到，当康曼德轻快地哼起一首曲子时，伊诺一下子把视线投了过去。

“喜欢唱歌？”塔露拉微笑着问。

萨沙用几乎粗暴的声音说：“他唱不了！”

似乎是对一直关照他们的人如此态度感到不安，萨沙又阴沉地补上了说明：“他的混蛋母亲往他嘴里塞了源石。变成感染者了还声带划伤，虽然现在好了，但声音……”

康曼德伸出手来，轻轻拍伊诺的头。他又拍拍伊诺的肩膀：“没关系。我们的歌，不怕跑调、不嫌破音，只要气势！连我这种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的都能唱好！来，记下旋律，跟着大家一起唱就是了！”

政委同志敲着车板，敲出轻快而活泼的旋律。然后他放声唱了起来：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这歌词显然超出了伊诺和萨沙的见识，两个小子一脸茫然。

旁边的塔露拉加入了歌唱：

“在那密密的树林里，到处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那高高的山岗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伊诺看到同一辆车上手握汤勺的炊事兵大叔冲他咧嘴笑，开始用自己手里的汤勺敲打铁锅，给合唱打起了拍子。

“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更多的武工队员们加入合唱的行列，用手中的各种物件跟着歌曲那欢快的节拍敲打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仿佛某种巨人的心跳，欢腾而有力。

“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旋律轻快，给人的感觉积极向上，而且……

……而且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

这正是雪原上最缺少，而这群人不缺少的东西。

歌词简单，朗朗上口，只听一遍就能差不多记得该怎么唱。所以，当萨沙回过神来时，伊诺已经用他那有点沙哑声音加入合唱。

歌声一结束，蹬着自行车追到这辆大车边的霜星发话了。白毛兔子气急败坏：“声音管制！你们身为指挥员怎么带头违反纪律！”

康曼德点头：“是我错了。”

霜星一副挥拳打了空气的模样：“你——”

“换岗给我，我替你多值半班。”康曼德又说。

“……算了！”

于是康曼德跳下车去，跟霜星换位。霜星快跑着翻上马车来。

塔露拉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来干啥？”

“我不能休息吗？”

“你个白兔子，别冻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