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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工、兵。”

PS：开始掉收了（悲）

第十二章烂摊子

“工、兵”。

单看这两个字，这个方针跟废话没什么区别。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在工厂、农民和军队中扩展势力拉拢人心，那就等同于跟现在对阿特拉斯深怀戒心的特蕾西娅政权直接开战。

所以，还是从这三个方面，开始了解卡兹戴尔的大致社会状况，然后从自己最事倍功半的角度出发展开工作为妙。

总得来说，泰拉大地这极端复杂的社会环境，使得对其进行社会调查和分析的难度极为巨大。从表现出来的文明整体水平上讲，泰拉文明的技术水平和工业产值应当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之间。

然而只要稍微留心，我们就能找到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无数东西。别的不说，移动城市们所代表的能源、材料和产业规模水平，像是十九世纪的模样吗？

从中世纪到太空时代的产物，同时出现在这片大地上。他们有的是前文明的遗物，有的是凭借源石技艺术士工匠少量精工生产，在“这片大地”的生产力和科技水平上，很难说具有代表性。但它们确实存在，并被得到了大量应用。

就卡兹戴尔当下的生产力水平而言，问题被相对简化了——卡兹戴尔当前那薄弱残缺的工业，基本上是为了供应战争而存在，就那么几样。

萨卡兹人的兵工厂们当前高度依赖源石技艺术士工匠制造精密零部件，勉强批量生产制造无烟火药和栓动步枪。卡兹戴尔纵队铸造厅的考察小组在考察了特蕾西娅派的兵工厂后大受震撼，传回来的报告同样让纵队领导班子大受震撼：

特蕾西娅的萨卡兹工匠们真就仗着感染者多、源石技艺工匠多，手搓数以万计的线膛枪管和旋转后拉式枪栓！

当然，这种描述是很夸张，不准确的说法。确切地说，面对解决生产新式枪炮的高加工精度需求，为了制造那些前所未有的异形构件，萨卡兹人在兵工厂的发射药、枪弹到枪械等各类生产线上，在生产流程中的各环节里，选择大批量使用有着高水平源石技艺的工匠，在技术标准、工艺装备上同样高度源石技术化。

这样的问题就是，兵工厂的生产关键岗位任职要求被大幅度抬升。除了培养一个高级机械制造工人所需的一切外，这种生产模式还对工人的源石技艺水平和经验有着很高要求。而这个级别，同时还是“专业对口”的源石技艺掌握者是极为珍贵的，成了限制产量的最主要约束。

尽管萨卡兹人有着与生俱来的亲源石体质，感染者众多、擅长源石技艺者更是为数不少，愣是靠堆工匠把原本不具备生产条件的新式枪炮给批量生产了。但老旧的生产方式和落后的工艺装备在严重妨碍武器弹药的产量提升，其产能已经增长逐步放缓。特蕾西娅的兵工厂迫切需要技术改进，乃至全新的军工业生产方式。

换而言之，需要的是去源石技艺化，去“工匠”化的新型军事工业体系。特蕾西娅政权在这件事上不同于对阿特拉斯的整体提防态度，是十分迫切地需要与阿特拉斯展开合作。

这样将使阿特拉斯的力量直接渗透进卡兹戴尔当前为数不多的产业工人队伍，然后该做什么自然不必多说。

另一方面，阿特拉斯将在本地建立相关兵工企业。但是，不同于根据泰拉当地生产力水平制定的，技术水平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到二十一世纪初的各等级工业礼包，113师自己的人联前进军工生产体系高度模块化、自动化、快速化，可以以极少的人力满足前线需求。

在这种情况下，阿特拉斯招募的萨卡兹工人们实际上当然不会是“工人”。毕竟他们虽然数量众多，但却缺乏足够的专业技能，除了身体素质的各方面指标都不足以胜任星际时代的劳动者——

所以他们都会是“工人民兵”、“护厂队”等单位的成员。

农村方面的问题就实在不好搞了。二百年前万国来艹之前的卡兹戴尔还是有那么点城市化率的，结果等打了二百年仗后，卡兹戴尔的城市基本崩盘。

你猜怎么着？

当今的泰拉都是封建壬风头正劲，资产阶级刚刚开始上台。在二百年前的卡兹戴尔，这个国家的经济体系里，封建地租系统占据绝对优势。

等四国联军打进来把卡兹戴尔王国基本扬了以后，卡兹戴尔的原有基层统治秩序基本崩溃，进入无政府状态。随着城市这个剥削的终点崩溃，农村剩余产品增多，反而能供养得起地方武装。

与此同时，反抗外来侵略者是进行基层再组织的最佳合法性来源。农村新贵与外来侵略军还会在经济上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四国联军本来就是被卡兹戴尔王国正规军打得只剩下一格血，不过是勉强站起来，给爬不起来的卡兹戴尔王国补上最后一刀。等意识到自己到底整出了个多么特么大的烂摊子时，立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扔下王室军头王庭门阀一起开始全国吃鸡大赛的卡兹戴尔。

这种状况，就是地方门阀和割据军阀得以产生的天堂。。。。。。

这么一个巨特么大的烂摊子，一直到了今天也没完全理顺。无论是特蕾西娅还是特雷西斯，都有着“王权不下乡”的趋势，只是勉强用自己的嫡系地区维持起了社会运转和武装力量。在更大范围上的地位接近于盟主。

所以，如果想恢复该国经济体系，重新建立真正的中央政府，那么就必须重建对小城镇与农村的控制。如前所述，农村已经成了门阀与军阀的天堂，其合法性还往往建立在反抗“外来者”之上——这个外来者可不单指外国侵略军。想让他们认输和交出权力？那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慢慢清乡扫荡吧。。。。。。

如果阿特拉斯真的对卡兹戴尔的特蕾西娅与特雷西斯两大集团发起闪击与分化瓦解，那么这种行动越是成功，就越是自找苦吃。这是以最快的速度瓦解了卡兹戴尔本来就不怎么广泛和强劲的秩序，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包袱背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卡兹戴尔的农村问题，只有在建立统一中央政权后才有的说。杀人的刀法是不能用来砍蚯蚓的，对着蚯蚓玩一刀斩首，那绝对算得上行为艺术。一刀把蚯蚓剁成两半的时候，麻烦才刚刚开始。一个月打掉特家兄妹和萨卡兹诸王庭的时候，战争才刚刚开始。

按照卡兹戴尔纵队的预案，如果真的要考虑解决整个卡兹戴尔，反而应该一开始就玩铁壁合围，从农村地区进行慢节奏的拉网式一线平推，将其主要人口以难民形式驱赶到大城市和国外，并在此期间保持原政权运行与军队抵抗，到最后再拿下大城市。进行人口登记与建立基层政权后，再将其人口逐步可控的放回农村。直接瓦解其反抗根基与门阀体系。

但是这样的条件并不具备。想这样做，阿特拉斯现有的兵力不足，要么向上级申请增援，要么在卡兹戴尔取得相当于中央政权的政治地位，或者与中央政权产生紧密团结的合作关系。当前的军事和政治条件完全不成熟，阿特拉斯也最多只能在自家基地周围建立较为安宁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