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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战场的灼热让各处雪地多片融化，隆隆巨响震得那些小小水洼里泛起层层波澜。爆炸火光如天空中礼花般闪得人们睁不开眼——预制破片、钢珠和燃烧颗粒化作死亡的风暴呼啸而来，数以百计的乌萨斯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盖在了这片死亡风暴中。

空炸钢珠杀伤弹撞击地面，再度弹起两米高爆炸，放出数以百计的钢珠，方圆十五米内的乌萨斯士兵们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溅起一片翻滚的血雾；空炸钢珠燃烧弹在乌萨斯战争术士们头顶空爆开来，九百枚钢珠喷向四面八方，紧接着三千颗颗粒状燃烧剂纷纷扬扬洒下。术士们被暴风般的钢珠打成筛子，被燃烧剂覆盖变成火人，从掩护物后面跳出来发疯般甩脱衣物，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保民军的步兵们普遍接受了一年有余的训练，以现在的战场技战术水平而言堪称训练有素。他们的机枪和自动步枪跟着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的落点射击，火箭弹打到哪里，他们就朝哪里开火，被火箭弹逼出来的乌萨斯士兵刚刚爬出藏身处就撞上了密集的机枪火力。

密集的自动武器火力时刻不停，手榴弹和火箭弹放烟花般成群飞来，乌萨斯士兵们手忙脚乱地用单打一步枪还击，然后在对方上百发子弹的还击中抬不起来。到处都是吞吐不定的枪焰，到处都是呼啸而来的火箭弹，空前猛烈的火力随着保民军的冲锋逐步逼近，让乌萨斯步兵们几乎惊慌失措。

寥寥几名幸存的军官挥舞着指挥刀，用刀背抽着寥寥几名幸存的术士咆哮：“施法！施法！打掉叛军的机关枪！打掉叛军的火箭！”

“他们到处都在开火！向哪里打？”

与此同时，乌萨斯步兵们屈指可数的迫击炮终于从掉头逃命的匆忙中反应过来，重新架炮射击，接连数枚迫击炮弹落在保民军步兵的冲击队形中间。作为应答，跟着保民军步兵连队前移的60毫米迫击炮立刻还击，以急速射将成群炮弹狠狠砸向刚刚架起来的乌萨斯迫击炮和周边敌军。

涌动的炸点把正在装订诸元的乌萨斯迫击炮组接连炸翻，把趴在地上抽冷子扔火球的术士炸成四处散落的零碎。乌萨斯士兵们终于被炸得受不了，他们还从没有经历过像今天这样完全被人痛打猛攻的境地，别说反击，连抵挡都挡不住的情况。

己方的迫击炮从一开始就被迫击炮和火箭弹炸成了火海，术士们也纷纷被炸成零件，乌萨斯步兵们可以依靠的重火力都被保民军一一消灭，现在他们只能寄望于自己的看家法宝——白刃冲锋。

他们坚信迅猛的白刃冲锋一定能将敌人的士气摧垮，他们从根本就无法提供多少掩护的雪地上成群跃起，挺着刺刀亡命地扑向保民军步兵。滚动的人潮发出受伤野兽嚎叫般的“乌拉！”，表情狰狞扭曲，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射击！”

保民军的散兵线停止前进，步兵们纷纷卧倒在地，瞄准这帮蜂拥而来的敌人。己方拥有如此强大的单兵火力和充足的弹药，当然不会主动跟他们拼刺刀。

自动步枪与班属排属的通用机枪猛烈扫射，稠密的弹流组成炽烈火力网，横在乌萨斯士兵们面前。亡命冲锋的乌萨斯帝国军官兵如同扑向熊熊烈焰的飞蛾，一排排一群群地在火力网中倒下，空气里弥漫起粉红色的薄薄血雾。

此起彼伏的惨叫隐隐压倒了枪声。

两个弹匣扫光，自动步枪手们换上新弹匣后不再开火，只有机枪手们继续压制敌人。冲不出五十米便死伤狼藉的乌萨斯人们重新趴倒在地，绝望地发现以PKM机枪的火力持续性和射速，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冲上去刺刀见红！

紧接着，火箭弹和迫击炮炮弹再次像放烟花一样成群结队泼来，掀起腥风血雨。被直接炸碎的士兵和死后被炸碎的尸体一起四处飞溅，不管活人还是死人都沾满了鲜血。

机枪手们突然纷纷停火，那密集到没有任何停顿的枪声戛然而止。不等乌萨斯士兵们反应过来，保民军指战员们发出气势远胜于敌人的“乌拉！”，端着上了刺刀的自动步枪猛冲上来。

单看双方步枪的长度，上了刺刀后全长一米七有余的伯丹步枪当然远胜不到一米的95G，但是此刻保民军占据了白刃战所需的一切优势：心理准备、士气、组织度、冲击力，甚至还有枪长——没人能用刺刀连续三十次捅到四百米外。反观乌萨斯士兵，冲击力耗尽，惊吓和混乱。所以结局可想而知。

冲在最前面的反而是机枪手，这些怀抱PKM机枪的射手刚刚换上新弹链，冲在各自班的队形最前方，在行动中向着对面打出猛烈的扫射。尽管在这种环境下的腰射毫无精度可言，最多近距离上打个覆盖，但像水龙头一样泼洒的子弹彻底遏制住了乌萨斯士兵们再度起身成群扑来的可能。

机枪开路自动步枪跟进的近战队形打败了毫无章法的刺刀冲锋。随着绝望的乌萨斯士兵们大半在挺起刺刀反冲锋时变成筛子倒下，剩下的幸存者们开始彻底溃散，以及就地扔下武器投降。

坦克突破，步兵跟进。从防线正面压来的保民军预备队将山岭上的全部乌萨斯军队赶下了山岭，在谷地中大肆扫荡着混乱的乌萨斯军队。面临人联强大炮兵持续压制射击的乌萨斯炮兵和陆行舰也已经笼罩在烈火和硝烟之中，没有再战之力。

刚刚一口吞下乌萨斯一整个步兵团的骑兵们再度冲来，拉出一个大弧兜住小半个战场。骑兵团的火力营火速下马卸下迫击炮和大口径机枪组装好，朝成群涌动的乌萨斯溃兵猛烈开火。保民军骑兵们则弓腰猛踢马腹，纵马朝溃散的乌萨斯士兵猛冲过去。

机枪马车在半道上停住，掉过来车尾向敌，向着敌军洒出雨点般的通用机枪子弹。而95G自动步枪那出色的重心设计和颇短的枪长，让骑兵们有许多人甚至能在策马奔腾时单手射击。

在骑兵战士们的冲击过程中，迅猛的自动火力一直持续到白刃格斗那刻。迫击炮和高射机枪开火打乱敌军，机枪马车伴随骑兵火力掩护，骑兵以自动步枪保持火力压制，然后转入马刀冲击，冷兵器热兵器无缝衔接。

乌萨斯士兵们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成群结队地放倒，等到他们回过神来乱糟糟地射击，试图挡住骑兵团的时候，骑兵们已经冲到他们面前了，近千把马刀出鞘，闪耀起令人胆寒的寒光……

有着勇气和纪律的步兵完全可以对抗骑兵。但乌萨斯士兵们此刻既缺乏勇气又没有纪律。随着自动步枪清脆的点射枪声响个不停，混乱的乌萨斯士兵们接连中弹栽倒在雪泥之中。

杀得性起的骑兵们挥动着暗红色的马刀，完全无视那混乱之中有一发没一发的步枪声响，纵马冲入乌萨斯士兵们当中，挥动马刀肆意屠戮惊慌失措的乌萨斯帝国官兵，将一枚枚手榴弹扔得到处都是……骑兵所到之处，只留下一地残缺不全的尸骸和高举双手的俘虏。

终于从激战中抽身的乌萨斯军人们反应过来，瞭望四周，立刻意识到了当前的处境：

“两翼有敌人！”

“陆行舰被打掉了！”

“他们的骑兵在包抄我们！”

“预备队完蛋了！近卫军完蛋了！”

在毫无准备的平地上抵抗有着步兵密切协同的坦克，结果可想而知。人联坦克不紧不慢地追赶着，用榴霰弹和重爆弹机枪给负隅顽抗者洗澡。随着阻击一次又一次地建立起来再被击溃，第六军的组织度被彻底耗干，惨烈的大溃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