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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康曼德又陷入了沉默。直到两人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康曼德才说：“我就不要你们承诺什么了，尽可能活下来吧。保重。”

梅菲斯特还是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嗨，放宽心。我们肯定——”

“闭嘴！”

康曼德没好气地打断小哔崽子立Flag的举动，挂掉了电话。

短暂的寂静过后，两人相视苦笑。

与体型庞大全副武装的阿斯塔特们同处一机，显然让巴别塔干员们略显别扭。不过很快大家就没工夫在意这个了，随着先后起飞的各式直升机和炮艇在空中完成编队，开始转向南方飞行，阿特拉斯那恐怖的空中力量用最直观的方式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成群结队的铁灰色机体散射着来自天空的阳光，让整个机队笼罩在一片氤氲的光雾中。恐怖的轰鸣穿透了雷鹰通用炮艇那厚重的装甲，让人们的灵魂都随之颤抖。举目望去，无论那个舷窗都能看到大片阿特拉斯的直升机和炮艇。

浮士德旁边那略显局促的黎博利族巴别塔干员似乎从原来的稍有紧张变得放松了一些。但浮士德随即戳了戳她的肩膀：“嘿，罗德岛的燕子。”

灰喉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我们正处于施加暴力的行动中，而地面力量才是是暴力的最高表现形式。空中力量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你得做好在泥巴地里打滚，跟敌人面对面玩命的准备。”

“这种时候你也不忘了上课？”灰喉反唇相讥。

“这种时候不是上课的最好机会吗？你一定记得很牢。因为接下来会有极其激烈的。。。。。。论述过程。”

灰喉撇了撇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没能说出来：

机队正在接近富尔达缺口，正在向那里集中的空地远程火力开始显现出来：一群群导弹和远程火箭炮弹撕裂苍穹在天空中留下大片航迹，炮弹在长空中一闪而过。远方有着连绵的硝烟和扬尘，其中不断腾起一团团灰白的或者桔红的火光，仿佛火山喷发，这片大地都在燃烧，煎熬着一切；密似蝗群的曳光弹冲天而起，在白昼也隐约可见。

甚至航空发动机那密不透风的背景噪音也被生生突破，人们开始听见爆炸的轰鸣。

灰喉死死盯着声势喧天的远方战场。浮士德再度摇了摇她。

“。。。。。。”灰喉沉默着瞥了他一眼，然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发间摘下属于黎博利的羽毛，递给斐迪亚少年，“留着当个纪念。希望你保留好它。”

浮士德平静地说：“没有任何必定会死的道理，留着吧。”

“。。。。。。收好它。”灰喉执拗地重复着。

于是浮士德把那根羽毛塞进了自己战术背心胸前的附包中。

憨狗接到了梅菲斯特发来的短信，简短的文字里透着股幸灾乐祸劲：“我看不像是准备留死人的纪念品啊。听说黎博利族有个习俗，是用自己的羽毛当定情信物。。。。。。”

憨狗白了他一眼——虽然隔着头盔谁也看不到。

第四十八章最后一战1

空中力量在现代战争中至关重要。纵观有空中力量以来的战争史，还从没有拥有空中优势并能有效使用的一方陷入彻底失败局面的例子。

在泰拉大气层内的航空兵作战和训练活动，一时间确实遇到不小的难题。比如源石以粉尘和结晶形式分布在大气层内，对航空发动机而言是相当恶劣的工作环境。而加装相关防护设备又会对航空器飞行性能造成相当不利的影响。再比如动辄陨石、风暴、地震等等的“天灾”，这就必然对气象预警工作提出极高要求，也严重限制着航空兵的出勤率和活动范围。

但即便如此，空军依然至关重要。王庭军最仇恨的东西也一定是阿特拉斯的飞机和直升机，接下来是炮兵，坦克部队只能屈居第三。

就像现在这样：在即将突破富尔达缺口里的国民自卫军防御，打开回到西卡兹戴尔的通道之时，该死的天空中又他妈传来了高速气体喷射和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声音。。。。。。

早在空中集群赶到提供火力支援和投送增援部队之前，先头的阿特拉斯小分队就搭乘小型炮艇先一步抵达战场，和在缺口里卡着公路建立起防御阵地的守军会合，立刻忙着引导航空兵和武装无人机实施空中支援和空中遮断。随着蜂拥而来的“掠食者”武装无人机蜂群狠狠舔地打瘫了一线的王庭军部队，战斗机和轰炸机们用航弹炸点在王庭军后续梯队中翻出一张地毯，树上都挂着残肢断臂，敌人的攻势被暂时阻断了。

但是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现在王庭军全军都在往这边赶，一线部队中术士密度大得吓人，甚至已经有掠食者无人机被击伤击坠的事情发生。虽然掠食者本来就是“蜂群”式的无人机，主要凭借庞大数量和低廉成本来应对近距离空中支援的危险性和高损失率；但是在泰拉这地方出现战损还是过于滑稽了些，也给大家提了个醒：别以为这里过于落后就能完全肆无忌惮了！这样一来，陆军航空兵单位的支援效率必然大打折扣。

而炮兵方面，能对富尔达缺口提供有效支援的单位当前也几乎没有。这里的位置过于偏远，各炮兵单位，即使是陆行舰炮也几乎没有能打到这里的。想重新就位进入新阵地还需要时间。

数来数去，只剩战术导弹和固定翼飞机中高空轰炸能有效支援了。但是战术导弹和固定翼飞机可远没有炮兵反应及时准确，论整体投射效率也不如炮兵。想要以被打残的一个团加上机降而来杂七杂八的各种分队，挡住后续的突围大军，谈何容易？

另一边，王庭军也不容易——随着战场局势彻底摊牌，一切佯动和误导几乎都失去了意义，各部队已经全部脱离伪装隐蔽，全力全开全速往富尔达跑。那还用说？整个卡兹戴尔地区的阿特拉斯远程炮兵和空中力量开始撒欢地猛炸。

成群飞机呼啸而来轮番投弹扫射，炮弹和火箭弹轰鸣滚滚。大地在密集的爆炸中颤抖，爆炸声和枪炮声汇成绵密的轰鸣，灰白色的硝烟弥漫在卡兹戴尔的大地之上，巨大的弹坑里冲出一股股热浪，焦糊、血腥和辛辣的气味直刺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