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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恨当初没有果决了断楚国女子的命,现在楚国女子有任何闪失,只会怪到阮府头上,阮苕香人在府中坐,祸从天上来。
为了安抚大将军,也为了掩盖自己所为,沈定良什么好吃的好用的珍贵药材和补品都往将军府送,以显示自己的大度,外公所为,却叫阮苕香气得没边,可她尚未出阁,不能如何,只盼着楚国女子早日极乐升天。
在阮小姐日盼夜盼下,楚国女子不仅没有升天,还安然醒了。
这一日,袁沃瑾端着热药进里屋时,小皇帝不知何时起身坐在床边,他急忙放下手中药碗坐到床边去扶他,却叫小皇帝伸手推开。
楚怀瑜扶着床帏要起身,袁沃瑾忙拉回人坐下:“陛下要去哪里?”
楚怀瑜推开他的手,没好脸色道:“朕和朕的废物侍卫不拖累你。”
一听这话,袁沃瑾心疼得厉害,只恨当日说了重话,此刻再也不忍呛他:‘“臣说错话了,他们不是废物,他们很勇敢,臣很佩服。”
说着试图去抱小皇帝,小皇帝一经他触碰,精神似乎更敏感了:“朕不要你虚情假意,朕再不相信你的话!”
小皇帝起身想走,却浑身无力,走了半步就站不稳,袁沃瑾起身抱住人坐在床上,轻柔哄道:“陛下别生气,臣不骗你,臣说的都是真话。”
“都是真话?”小皇帝含着泪问他,“那何故扮做歹徒将朕交给沈府的人?又何故以歹人的面目羞辱朕?”
“陛下…臣……”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大将军红着眼眶看着他,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问朕为何要去阮府,你又为何要欺骗朕你身陷囹圄?”小皇帝几乎是恨声,“你计划好了要看朕的笑话,看朕被你玩弄股掌之间,而后再对你服软?”
说到这里,他委屈地声音也跟着发颤:“大将军好计谋,是我想得简单了,是我昏聩…无故相信一个外臣……”
袁沃瑾拢紧双臂抱住他,如片片刀割喉,哽得发不出声来,小皇帝气得眼泪往下流,死命地挣脱他的怀抱:“你一刀杀了我罢,朕绝不受这屈辱!”
袁沃瑾心疼地快要裂开了,哑着嗓子安抚他:“陛下……臣错了,让臣补偿你好么……”
说着将一样物件塞进他手心,楚怀瑜低头一看,是一枚虎符。
楚怀瑜抓着虎符就要往外扔:“朕不要你的东西!朕不稀罕!”
袁沃瑾攥着他的手,不住地哄道:“别扔……陛下,别扔……”
小皇帝又急又躁,脸色生生发白,袁沃瑾见状,不敢再强迫他收下,于是那枚虎符就被小皇帝扔在地上,小皇帝气得大口喘着气。
袁沃瑾没了撤,搂着不让他挣脱,任由他对自己发泄,一声不吭。
小皇帝又啃又咬,又捶又打,气得哭,最后发泄累了,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倒在大将军怀里像只卸了气得皮球一样,手还攥着他衣领不放手。
袁沃瑾见他不再发泄了,抬手抚着他的背顺气,自己也早已泪湿了一张脸。
“陛下不气了,都是臣不好……”他一边拍着他的背哄他一边开始同他道出缘由,“臣是气糊涂了,才说出那样的话,阮府和沈府连着根儿,我布置的人不多,万一你落入他们手中我护不住你……”
他说得柔缓又耐心:“郑王的人时刻盯着我,我不得不防,那日我暗中伪做沈府派来的奸细,一来是要贴身护着你才放心,二来我不如此,沈丞相也会有别的法子来害你,只要将你送出将军府,一切都好办了。”
方才发泄一通后,楚怀瑜也清醒过来,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方才自己也不过是讨一口气罢了。
何况他都将自己的虎符交给他了,还不够表明诚意么?
“我让袁元带兵护送你前行,是不想你再回头,前路光明,你只管往前走,往后所有的障碍,我都替你顶着。”
他说得恳切,楚怀瑜一听这话,心里又酸又暖,所有的委屈与不愤在这一刻都有了安慰。
袁沃瑾轻轻退开怀中人,见他泪湿着一双漂亮的眼不说话,又捡起那块虎符往他手里塞:“这是臣的全部身家了,臣再没有能欺骗陛下的了。”
小皇帝还是有些别扭,不愿意接,袁沃瑾将虎符塞进他手里,握着他的手说:“臣以为陛下会走……”
想到这里他又哽咽了:“在阮府认出你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么?”
小皇帝不信,开心怎么会指责他和他的暗卫!
袁沃瑾破涕轻笑,知晓他在想什么,轻拭着他眼角的泪柔声说:“我自然开心,可我更担心,我一向聪明智慧的陛下,怎么这么莽撞?害得我好担心……”
“还有,”他又用脸轻蹭了一下小皇帝的手,怜惜极了,“你怎么这么傻,要去吃那种药,府医险些……”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只得轻威道:“陛下往后不许。”
一想到这事儿,小皇帝又有了点儿不快,袁沃瑾不待他发作,从腰间取出两枚挂坠,倒出其中一枚解药丢进火盆里,随后吞下楚怀瑜平日带的那一枚里的屏息丸。
小皇帝认出这药正是自己的,不曾料想他这般动作,心下急了,连忙上前要去拨火,袁沃瑾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去:“左右陛下也不会原谅臣了,臣以死谢罪。”
小皇帝气得又红了眼:“谁要你以死谢罪……你……你不配!”
眼见着那枚药被烧成灰烬,他又急又恼,两行泪簌簌落下,袁沃瑾哪里忍见他这般,急忙将手摊出来:“陛下,臣还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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