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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只要能够维持生命体征、填饱肚子,就万事大吉。
周六一整天,“叮铃铃铃”的声音都没有响起,张亦可为此甚至不适应了一下,但很快就放轻松,在自己没有任何顾虑的情况下,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自己身上,继续回忆上一世的点点滴滴。
到这时,她突然发现,她脑子里有很多事情是模糊的,好像只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记得自己的生平,但让她仔细回忆,她没办法条理特别清晰地将那些事情一点点串联起来。
其中最为特殊的,就是她交给纪梧的那个笔记本——这也是让张亦可发现自己这种异样最重要的原因。
张亦可努力去回想里面的内容,最终毫无答案,大脑白茫茫一片,像是覆盖了厚重雾霾,她在其中沉沉浮浮,看不到头。
——你记起来了?!
张一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耳边,仿佛一种无声的前后呼应。
张亦可明白了什么,不由失笑,低声骂道:“还真是变态。”
大概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想起来那一幕,张亦可不再勉强,改为安静休息,在有限的空间和选择上吃喝玩乐,享受这虚假的恬淡舒适时光。
然后在某个瞬间,她突然去想,抱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就可以偷得一点成果的期待,最终无果。
张亦可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然后继续一次次尝试。
周日下午四点,“叮铃铃铃”的声音突然响起。
知道这是张一打来的电话,张亦可扭头看向门口的位置,搬了一把高一点的凳子过去,艰难踩上去。
声音却在这时停止。
张亦可没有立刻下来,而是抬头,看着在墙上嵌着的那个纸壳子——比丁丹和经常拿着的那些大一点。
张亦可现在还不太饿,又有心钻研这东西,于是就站在这里观看,可惜她看了好半天,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正准备下去,“叮铃铃铃”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亦可还记得这破东西是这里的手机,但现在上面什么也不显示。
想了想,张亦可抬手在纸壳子上面自下而上、自左至右一点点地点击过去。
终于在点到最上面的时候,响声停了。
张亦可不知道这是挂断了还是她接通了。
她脑袋往前凑凑,尽可能地和纸壳子贴近一些,清清嗓子,问:“是你吗?”
然而,没有任何回答。
与此同时,另一间屋子。
张一静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纸壳子里面的小人。
她整个头都出现在屏幕上面。
她是仰着头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会发现她眼睛很大,眼珠像是两颗黑葡萄,浓密睫毛簌簌地眨,落下一片不起眼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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