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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亦可应了一声。
周芷兰说:“这应该是我最快乐地奔向死亡的经历。”
“谢谢你们。”她说:“张二,纪梧。”
纪梧应该是已经握住了她另一只手,张亦可听到纪梧的声音:“也谢谢你。”顿了一下,她又道:“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张亦可想起自己今天夜里对周芷兰的两次怀疑,开口:“对——”
她突然停住话音,感觉周芷兰在现在这个时刻应该是不想听这些的,于是在卡壳以后,循着纪梧的话题,说:“对的,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周芷兰笑出了声。
也是在这时,她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痛吟声一声高出一声。
听得张亦可和纪梧心里一直发颤。
但这时候她不知道哪里来的意志力,身体猛地绷紧了,十指猝然反握住张亦可和纪梧抓着她的那只手,声音有些高,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在喊:“张二!纪梧!谢谢你们……”
张亦可心中百味交杂。
她不能完全地告诉周芷兰自己一定可以改变这些,让她心愿成真。
但或许,她可以告诉周芷兰,自己并不叫张二。
她差点就要说出声了,又生生忍住。
她担心,虚影还是在看着她们。
……
张亦可无法把这件事说出口。
蛰伏
周芷兰的死亡并没有立刻结束。
这天晚上,张亦可和纪梧一直陪着她,听着她痛苦的呻。吟,仿佛于虚空之中,经历了一场凌迟处刑。
两人似乎都有了一些怯懦,但或许也多了更多勇气。
天光微亮时,张亦可对纪梧说:“成年之前,我不会再主动惹事了。”
虽然她之前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她那时候一直忍着。
纪梧没有犹豫地说了“好”,又说:“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次日是周五,张亦可还需要去学校上课,在这段对话结束以后,纪梧把她赶去了自己住的房间的床上,让她趁着还有时间赶紧眯一会儿。
张亦可听话地回去了,但并没有躺到床上睡觉,而是拿出了她的笔记本。
早上七点,张三准时准点过来上班,不意外地发现了周芷兰的死,惊讶又错愕。
她看上去十分好奇的样子,但最后什么都没有问,等到张亦可收拾好一切并且吃完饭后,送她去上学,而后逃一样地飞快离开。
张亦可走进校园,在门口看到刘宇凡。
他似乎是专程在那里等张亦可的,一看到她就走了过来。
张亦可看到他眼下乌青,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等他走到自己面前,两人几乎是同步地扯下了工作牌放进口袋。
张亦可问他:“你怎么逃出来的?”
与此同时,他也在问张亦可:“你还好吗?”
“我没事。”张亦可先回答,又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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