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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
“当真住了人?”
不白推开要掉不掉的破木门,往里头探了两眼,立马就捂住了鼻子。
不算宽敞的院子里堆了好些放了血的猎物,墙头是各式各样的动物皮毛,腥臭的味道里另夹杂着一些古怪的香味,风一吹,连巷子都臭了。
“难怪这附近不住人,这味儿冲的,谁敢住啊。”不白有些作呕。
吱呀——
里屋的门开了。
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人晃悠悠从屋内走出来,抬头瞧见门口的三人,手里的拐杖挥了挥。
“滚出去,滚出去。”
老人沙哑着声音赶人。
“老人家,我们是肇县府衙的人,过来找你问一些事。”不白扯着嗓子喊。
老人目光晦涩,杵着拐杖走了两步,打量着杨韵三人,说:“府衙的人?问什么?老朽半截身子进黄土了,不掺和府衙里的那些事。”
“洪老先生,您可还记得孙千?”杨韵提袍跨进门,温声询问。
孙千二字就像是一道惊雷,让老人那冷硬如面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我不知道,你们回吧,我没有什么可告诉你们的。”老人,也就是洪暇,一改方才的踉跄,健步如飞地转身进了屋。
砰!
门被关上。
杨韵回头,与沈栩安交换了眼神后,阔步走到门口,抬掌拍门。
“洪老先生,您这是在怕什么?”杨韵问。
“你们走吧。”洪暇态度坚决。
“我手上有刺史大人的令牌,洪老先生,只要您愿意开门与我们细谈,我定能保你无恙。”杨韵坚持不懈地劝道。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赶紧走。”洪暇半步不退。
沈栩安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扫过那些明显还很新鲜的野味,沈栩安走到杨韵身边,用玉扇点了点杨韵肩膀,压低声音道:“时候不早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拜访。”
杨韵不知道沈栩安打的什么主意,但到底还是停了下来,点点头,与他一起退出了院子。
等到走远。
沈栩安才转着扇子解释:“以洪暇的年纪,那些新鲜的猎物肯定不是他自己打的,我方才看了一圈,猎物放血剔骨的手法一致,应该是同一个人打猎所得。”
“他有儿子?可吴兵说他鳏寡孤独……”杨韵皱眉。
“不管是不是儿子,总归是有个人在为他打猎,咱们可以从这儿入手。”沈栩安眸光一转,指着不远处的馄饨摊子,“饿了,先吃点儿。”
吃馄饨是个借口。
沈栩安将一吊钱拍在桌上,示意老板坐下,嘴里道:“老板可认识那巷子里的洪老先生?”
“当然认识。”
老板喜滋滋收了钱,讳莫如深地说:“几位是来找他的?那可得小心些,这人啊……八字硬,妨死了他老婆儿子,周围没谁敢跟他来往的。”
“他平时不出门?”沈栩安动了动勺子,舀了颗馄饨吃下。
“不出吧……”老板想了想,摇头,“他腿脚不好,反正一个月都难看到他出一次巷子,应该是不怎么出门的。”
“那他吃喝怎么来的?”杨韵不解地问。
“他有个徒弟啊,叫……叫什么来着?”老板扭头去问身后忙活的伙计,“老洪头那徒弟叫什么?”
伙计也想了半天,才回答:“叫洪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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