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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倏地，梦境破碎，崩塌。

虞芙猛地睁开眼，耳边心跳如雷，屋内静悄悄的，她缓了好久才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而眼泪早已将枕巾浸湿。

天光未明，可虞芙再也不敢入睡，她蜷缩着身体紧紧抱住自己，想要留住仅存的温暖，逃离那个梦魇。

回京的马车在天亮后启程，木秋兮也是一夜未眠，她昨夜本想拉着虞芙说上一夜的话，可念她旅途劳累，便强行让她去歇息。

然而看着此刻她苍白脆弱的一张小脸，木秋兮忍不住心疼地拉起她的手，“雾雾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虞芙恍惚地捂住脸，垂眸低声道：“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声音嘶哑，好似哭了一夜的样子。

木秋兮见她情绪低落，眼里满含担忧，可心里也知道，自己此时不便多问，虽亲如母女，但已分别了十三载，现在雾雾怕是对她还不信任。

山间寒凉，她让人取过一件披风，细致地为她系好，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柔声道：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做了噩梦了就一个人躲起来哭，连睡都不敢睡。”

“我们雾雾啊，虽然长大了却还是跟小孩子一样呢，下回再做噩梦，可要来找母后，咱们母女俩睡一个被窝，母后帮你把噩梦都赶走。”

这话，就像是哄小孩儿一般。

她站在上风口，挡住了所有的寒风，虞芙抬头望着她，忍不住委屈地哽咽：“母后……”

木秋兮忍住落泪的欲望，捧着她的脸为她拭去泪痕，语气如暖风：“好啦，咱们回去找你父皇，雾雾这些年受的委屈不少，可得好好给你父皇告状。”

晨曦的曦光，落在木秋兮颤动的发丝上，虞芙恍然间才发现，她的发间已有几丝银线。

她不忍地垂眸，心里不禁酸楚。

谢玄瑜势力强大，她哪里再敢让父皇和母后再替她操心？

索性，就遗忘吧。

反正，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

此时此刻，皇宫的含光殿内，谢玄瑜将齐王的罪证一一呈上，冷眼瞥了瞥一旁的云祈和长孙凯南。

谢玄瑜：“公主失踪一事，皆是齐王所为，他苦心筹划十三载，就是为了挑起我父亲与陛下的争端。”

“除公主以外，当年同车的孩子，包括我的妹妹谢佩芙在内，皆已被他所杀，他后又买通俺答人，将其掩饰成异族谋害。”

云帝一一扫过眼前的东西，沉默不语，谢玄瑜说的这些，与昨晚云祈推测的大差不差。

然而问题是，至今并没有指向齐王的直接证据，且若真的向齐王问罪，就得大动干戈。

倭人狡猾，东南部署不可擅动，北境虽撤回了些许兵力，但撤回的皆是些老弱，不可胜用。

而京中的兵……

云帝能想到的，云祈自然也想到了，军国大事面前，也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

云祈：“可有直接的证据？要知道，齐王在京中也安插了不少的人，若师出无名，恐难以服众，甚至还会给了他谋反的机会。”

谢玄瑜：“自然，只不过此事极为重大……”

他瞥了瞥孙凯南，意思不言而喻，孙凯南冷冷看他一眼，自觉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