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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上,燃着一盏香炉,袅袅升烟,宁静雅致。
湖面上,波光粼粼,清风透过屋子里,送来阵阵清凉,虞芙浑身湿透,这股清风,既让她清爽,又让她冷得发颤。
在谢玄瑜面前,她尤其注重仪态,虽然垂着脑袋,但脊背挺直,全身没有一丝放松。
沉闷的氛围,实在是难受得紧,她微微转头,凝视着窗外的湖畔。
细嗅之下,虞芙想起来了,谢玄瑜点的香,是昨夜他在马车内所服下的药香。
似乎,那次被下的药,药性还未完全解除,虞芙晕晕乎乎地想。
本就身体不适,如今越发难受了。
忽地,景色倏地消失了。
谢玄瑜关紧了窗户。
“坐。”谢玄瑜淡淡道,没什么情绪。
虞芙咬了咬唇,僵了片刻,还是听话地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了。
谢玄瑜见虞芙又咬唇,神色一顿。
“此次叫你过来,是有两件事情。”
谢玄瑜不动声色地别开眼,走到香炉边上,从桌上又拿了一根香,引燃插好。
虞芙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事情。
无非,是府里那些谣言,以及李启明的事情。
虞芙捏紧了手指,心里透着悲凉。
身处乱世之中,无权无势,无父无母,她连一个立足之地都找不到。
“虞芙明白殿下的意思。”
虞芙强忍住心里的酸涩,哑着声音凄凉道,谢玄瑜能避开外人,单独找她让她离开,已经是仁慈了。
她既寄人篱下,本就最忌给人添乱,可如今……府里到处是她的谣言,她还和谢玄瑜做了那样的事情。
就算谢玄瑜再是好人,都容不下她了。
凡事,看破不说破,她知道谢玄瑜的意思,就该自己领会,不让人为难。
虞芙撑着身体起身,绷着身子,向谢玄瑜行了一个大礼,垂首感激道:
“承蒙殿下这几个月的照顾,给我和妹妹提供了容身之所,现在虞芙,再没有脸面留在这里了。”
“但殿下放心,即使虞芙离开后,也绝不会忘了殿下的恩情,虞芙会永远记在心上。”
虞芙弓着身子,垂首等着谢玄瑜的回答,她本就身体站不稳,这个姿势,更加费力。
虞芙忍得脸色惨白,久久却等不到谢玄瑜的回答,她垂眸死死地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
可下一瞬,眼前一黑,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下。
耳朵似乎被塞了棉花,听不真切,眼前也模糊了,看不真切。
虞芙似乎看见谢玄瑜脸色焦急地扑向她,嘴里好像还说着些什么。
恍惚了好一阵,虞芙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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