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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咎一步步向前。
最后就坐在了秦稷的位置上。
看着官吏们,神情冷然。
当看到他出现后,魏文才顿时是松了口气。只要有他大伯在,那么就不必担心有任何问题。魏咎素来是袒护他,将他视作亲生骨肉。不论他闯下多少祸,魏咎都会出手帮他摆平。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都是魏咎欠他们的。昔日大周灭靖,魏咎率领大军出战。他身先士卒,率领魏家军冲锋在最前面。但没想到对方的神射手已经锁定了他,关键时刻是魏文才的父亲替他挡下这支箭,临终前只希望他能帮忙照顾魏文才。
魏咎则是平静看着,面露无奈。
只能说,人情债是最难还。
最开始,他还劝阻魏文才。希望他能收敛性格,好好做个县官。如果表现得好,以后肯定会提拔他。可渐渐地,魏咎同样是迷失其中。
魏文才给他送来很多民女,还暗中给他送钱。见他如此,魏咎便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都只是些屁民,他们的死活没人会关心。可自从秦稷上位后,魏咎便知麻烦来了。所以他是特地提醒过魏文才,让他后面千万的收敛,万万不能再犯事。
“关门。”
“关门作甚?”
“有些事,我们私底下说便可。”魏咎拂袖挥手,扈从便自发将房门关上。他看向官吏们,淡淡道:“此次魏文才的确是犯下大错,但这事说到底也不过是私德有亏。把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按照我的想法,那就不必再继续追查了。而魏文才免去官职削其爵位,抄家流放去巴蜀。”
“不行!”
秦稷当即是果断拒绝,看向跪倒在地的项坚。眼神冰冷,无比坚定道:“就因为他一人,害了百余民女。包括项坚犯下大案,也是他一手铸成。本侯如今忝为河东郡守,便必须得依法办案。此事是我河东郡内部的事,还请州牧勿要插手。”
“放肆!”
魏咎顿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怒斥道:“你既然不知情,那老夫现在就告诉你。魏文才如此,是因为当初上过战场。周靖大战太过惨烈,以至于很多人都变了性子。他战功赫赫,曾杀过诸多靖人。而这项坚出自项氏,乃是靖人。你就要因为他,害死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
魏咎像是在给魏文才说情,又像是在说自己。而秦稷只是看着他,又看向其余官吏。他们都是瑟瑟发抖,没人敢再说话。毕竟魏咎和秦稷,他们都得罪不起。不论帮谁,他们以后也别想再混。
“这不是他知法犯法的理由!”秦稷则很坚定,直勾勾地看着魏咎,冷然道:“况且,州牧所言是何意思?现在已经没有靖人,都是周人。你旧事重提,是想要复辟靖国?”
“你放屁!”
魏咎武将出身,可不会这些弯弯绕绕的。论嘴皮子,根本没法和秦稷比。秦稷这话一出,那这事是可大可小。只是魏咎不接话,直接一句话骂了回去。
关于魏咎所言,秦稷则是嗤之以鼻。他知道很多周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接触过很多。毕竟周人是胜利者,而靖国等诸侯都是失败者。所以周人有着天生的优越者,对其余诸侯子民都很看不上。
但问题在于,这种事情对国家发展并无好处。一直有着对立,就会加剧谋反。要知道大周虽然顺利的灭了其余诸侯,可底下一直都有着复辟势力。就比如说楚无疆,他作为靖国太子,能带那么多人南渡至岭南,就是因为靖人遭受到各种不平等的待遇。没了活路,不反又能如何?
这种事就算是秦稷都见识过。
按照大周律令,凡男子十七岁就得服徭役。而徭役也有好坏,里面可操作空间也很多。像春秋农忙时节,就安排靖国人去。比较远的徭役,也都安排靖国人。这种事就算摆在明面上,也没人能挑出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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