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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救济他”崔铁军在徐国柱出来时问。

“嗨,这种人是无底洞,救济不过来。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徐国柱说。

潘江海回到队里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儿。他拎着两个大塑料袋,放在了办公桌上。小吕回来得最早,白衬衣上沾了几块黑印儿。潘江海一看就凑了过去。“怎么回事?露馅儿了?”他笑着问。

“是。”小吕木讷地点头。

“怎么露的?”潘江海问。

“刚开始还行我进去给了红包,就坐在最后一张桌子上了。”小吕说。

“为什么坐最后一张桌子上?”潘江海来了兴趣。

“因为那张桌子坐的都是司机啊、给婚礼帮忙的啊。我觉得安全些。”小吕回答。

“哈哈哈哈行,你小子还行。”潘江海笑了,“然后呢?”

“然后,就开始婚宴了,没想到我这桌儿的人没吃几口就都离开了。有个给新娘照相,有个出去开车。就剩我一个人了。后来一帮人到我这儿敬酒,他们问我是男方的还是女方的,我就”小吕欲言又止。

“你怎么说的?”潘江海问。

“我没答上来,就被发现了。”小吕沮丧地回答。

“哎,你说你这”潘江海恨铁不成钢,“看人来了你得闪啊,让你进去是锻炼去了,咱得学会躲着困难来,不能迎着困难上啊。你这孩子”潘江海摇头。

这时,崔铁军和徐国柱回到了办公室。

“哎,有吃的没有?”徐国柱消耗了不少体力,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有,炒疙瘩、门钉肉饼,外加羊杂汤。正经南来顺的。”潘江海指了指那两个塑料袋。

“哎哟喂,行啊,喷子,够局气的啊。”徐国柱乐了,立马打开了塑料袋,“行嘿,还热着呢,来,大背头,一起啊。”

崔铁军拿个拢子正在梳头。徐国柱看看,笑着摇头:“还梳什么梳,头发都没几根儿了。”

“那你还叫我大背头,寒碜我啊。”崔铁军说。

“嗨,你丫年轻时精神啊。”徐国柱挖苦道。

“哎,别光你们吃,我带了三份,小吕也没吃呢。”潘江海说,“哎,你一块儿,赶紧。”他拍了拍小吕。

小吕是真没吃,刚才净在饭店里哆嗦了。他也确实饿了,拿起一盒炒疙瘩就埋头吃起来。

“哎,慢点,别噎着。”潘江海说着把一碗羊杂汤递了过去,“下次再去啊,什么都甭管,只要上菜就下嘴,吃饱了就走,哈哈”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崔铁军和徐国柱诧异,他就把带着小吕到婚宴练胆儿的经过重复了一遍。那两个老家伙也乐喷了。

“行,我看这个孩子能带,实在。”徐国柱笑着说。

“哎,那照着这么说,你这一上午在哪儿呢?没跟小吕一块儿?”崔铁军听出了毛病。

“嗨,我呀”潘江海尴尬起来,“我在门口儿守着呢,得得得,快吃,下午还干活儿呢。”他岔开了话题。

“这是实话,快点吃,下午有个行动。就咱们四个去,必要时候再通知队里支持。”崔铁军给潘江海留了面子,扒拉着炒疙瘩说。

小吕一听这话,抬起头看着崔铁军,心里升起了暖意。“崔师傅,需要我干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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