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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回来都好几天了,每日劝说的就是俞越舟,想搬家到秦州去。
俞越舟曾经也是秦州书院的学子,只是几次皆未上榜,才回到老家。
现在让他再去秦州,他是很不乐意的,遇到同窗,他无颜面对。
“你不愿去,那你回老家种地好了,给你银子,你从族里过上二亩地,你一年也够活着。”
清荷生气了,跟着俞越舟这么多年,该吃的苦也吃了,曾经好歹也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现在为了这个家,熬白了发,熬粗了手。
“苏清荷,你瞧不起谁?”
俞越舟气狠狠的摔门而出,又一次气的苏清荷坐在院子里流眼泪。
“娘,别气坏了身子,爹就是死要面子的。”
郑翠芳在一旁轻声劝道。
“无事,你忙你的,好生收拾着,这毕竟也不是咱们的家,咱们是肯定要走的。总赖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当初也不过是为了解一时之困难。”
郑翠芳看了看清荷,转身回到自己房子收拾去了。
锦绣回来就是见到的这个场面,心里恼火的紧。
“娘,收拾东西吧,这件事不是他说了算的,回秦州外祖父外祖母家,也算是自己家,总比待在这里强。”
“锦绣,苦了你了。”
清荷心疼地看着女儿,那脸颊上的桃花印,那眼下的青黑,都是为这个家付出的。这大半年来,所有开支都是女儿日夜辛苦所来。
“娘,这不算苦,生活总是有盼头的,下个月,我就是秦州绣坊女掌柜啦!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要做出来给他们都看看。”
看着锦绣笑的甜,清荷脸上虽挂着笑,但是心里还是觉得酸涩。
“娘,所有事情都能解决的,不用怕,到时候咱们都走了,难不成爹还真回老家?就他那好颜面的模样,怕是村子都不愿意进去吧!别说买地种田了。就算是他舍下颜面,去种田了,就他那五谷不分的样子,迟早得为生活低头。”
清荷叹口气。
“总想着他的好,虽然有些文人清高,但是做人还算有原则。那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说此生不纳妾,就凭着这一条,我觉得和你外祖父一样是个好的。”
“娘,倘若真心在一起,眼中哪会有第三人。无论什么借口,纳妾的,那都是没有遵守彼此真诚相爱。所以,我不愿再重蹈覆辙,我不会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寄托给另一个人。娘,这一点,请您务必依着我。”
清荷手抚上锦绣的头发,那些心酸最终还是流了出来,掉在了锦绣黑亮的发丝里。
这孩子是真的被伤着了,这以后的路还长,过于理智是好还是坏,倒真的也说不准。
依着她就依着她吧,人生过半,还有什么不能看透的呢?
年少不经事,懂事已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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