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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嘉柔恍然大悟。
这就和两年前献俘那次的传言对上了。
西南小国的两位王子因薛琅争风吃醋,最后不是惨遭灭了国?
王怀安专程提醒她一道,可见薛琅被男人看上的断袖事还不是一回两回。
她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模样呀,有那般惊天地泣鬼神?难道比她扮作男子的俊美还胜一筹?
王怀安提醒完,看着嘉柔的脑袋瓜,不知怎地来了一股熟悉之意,“咦”了一声,后知后觉道:“我同潘贤弟可是在何处见过?”
嘉柔忙后退一步,掏出扇子掩住了半边脸,干笑两声:“王兄也十分面善呢,可见美男子之间都容易投缘。”
“如此吗?”王怀安抚着后脑勺,“我们村的婶婶们,确然都说我是村里最俊的后生。”
一时叮当铃声由远及近,慢悠悠传过来,是一头脖子上系着铃铛的小牛被牵来。
嘉柔转头去看,却见那小牛只有六七个月大,通身褐色背毛,十分眼熟。
这不是早上她在集市上医治过的小牛?她目光下移,落在小牛的腹间。那处原本圆鼓鼓,现下已是平瘪,用精细草料再将养两三日,便算痊愈了。
短短半日就能恢复至此,她这手艺,可真是绝了。
等等,他们莫非要用这小褐牛来试她?
木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她已知这牛的情况,届时真真假假说上两句,既不完全显出真本事,又能唬一唬人,还不会小牛的将养,完美契合她只想混口饭吃的初衷。
正想得美,却听王怀安呼喊:“怎地将它牵来了?不是这头牛……”
啊?不是啊?
嘉柔又偏头去看,却见那牵牛的杂役要将牛牵回,小牛却挣脱了杂役之手,晃着铃铛叮当叮当朝她的方向而来,目标十分明确,却又不似要伤人,引得一旁的军医也探着身子看热闹。
王怀安吃惊道:“它,它竟也识得潘贤弟,莫非它在牛界也是个美男,容易与美男投缘?”
嘉柔咧出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来,“王兄说笑……”在心中着急大喊:“莫过来莫过来,我只是医了你,不是你的再生父母,不需要你这般呀……”
在她的切切祷告里,小牛成功地到了她跟前,朝她扬首,欢喜地打了个招呼:“眸——”
王怀安持续怀疑:“这可是巧了,今儿我瞧你眼熟,牛瞧你也眼熟……”
几乎与此同时,她身侧已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大郎,这是薛都护,快来见过。”
她猛地转首,但见赵勇同另一个男子已站到了她面前。
男子俊美无俦,却气势清冽,仿似远处高山上融下的雪水,本该春意浓浓,谁料却更加严冷。尤其是他的一双乌沉沉的眸子,明明无甚表情,却深沉如汪洋大海,仿佛里头随时要卷起风暴,然后跳出来一头海怪……
她心头唰地拔凉,额上不觉间已浮上密密汗珠。
这不就是,那吃驴恶獠?
等等,他就是传说中的西南王薛琅?两年前害她背上“女纨绔”之名的祸首之一?清晨被她用牛屁喷烧的第二人?
赵勇向她挤眉弄眼,“阿安,莫愣着。”语气在“阿安”上刻意加重,暗示她千万莫自暴真身。
此时小牛已到了她身畔,用头蹭着她,道不尽的亲热与欢喜。
王怀安方脸一抽,终于发出一声迟来的愤慨:“啊!”,伸手稳稳地指向了嘉柔:“是你,原来是你这小骗子,点牛屁烧人的就是你。兄弟们,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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