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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君出令!”王龁对着白起一拱,坐回了将墩。
“诸位,长平大决,是秦赵两国的生死大战。”白起拄着长剑两大步到了帅案之前,浑厚威严的声音在山洞中激荡着,“阏与之败后,老夫与诸位期盼这场大战,盼了三十余年。今日,终是教我等盼到了。生为秦军将士,我辈当真大幸也!”
“大秦铁军,百战百胜!”举座大将齐声一吼。
“战胜之心,摧坚之勇,诚然可贵也。”白起语调陡地一转,“然则,老夫今日第一道军令是:但有轻视赵军而玩忽战阵者,军法立斩。”白起目光扫过大将们紧绷绷的脸膛,“人言,赵军善攻不善守。然则,我军与赵军对峙三年,何仅得一道西垒而已?此足可证:赵军善攻亦善守,为天下攻守兼备之精锐大军。诸将谨记,赵军有四长:轻猛剽悍,随身足食,久守求攻,主将气盛。唯其如此,轻敌必败。”
“谨遵将令!”举座将军肃然一呼。
“然则,赵军亦有四短。”白起嘴角一抽搐,笑意未及荡开便淹没在黝黑粗糙的沟壑之中,“其一,攻战心切而弃壁垒。其二,倚仗随身军食,忽视军炊粮道。其三,攻坚器械不足,多赖弓弩长刀。其四,主将轻敌,偏颇一谋。此赵军四短也。”
山洞中静得唯闻喘息之声。将军们都很清楚,每遇大战,武安君都要先行廓清两军大势,往往是所说敌情之翔实连身处前敌的将军们都大是惊讶,而廓清敌情之后,则是大刀阔斧的破敌之策。将军们屏息等候的,正是这最令人心跳的时刻。
“我军破敌,十六个大字。”白起一字一顿,字字夯进山石一般,“以重制轻,以退制进,断道分敌,长围久困。”
王龁一拱手:“武安君明示。”
“十六字方略,以重制轻为根本。”白起回身伸出长剑一圈大板图,“上党虽纵横六百里,然却是山峦重叠水流交错。唯长平三水河谷间,堪堪容得大军战场。而绝非阴山数千里大草原,可任意纵横驰骋。当此战场,轻猛驰突必得受制。我军若以轻锐之师对阵,一则正投其所好,二则大失地利依托。《孙子》云: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厄远近,上将之道也。赵括代廉颇,弃壁垒壕沟而轻锐猛攻,如此必然失却地利之便。我军唯反其道而行之,但以重兵重器困其于重地,最终击其疲惰。此谓以重制轻,破敌之道也。”
将军们不约而同地长吁了一声,钦佩之情油然写满脸膛。然则武安君素来刚严不苟言笑,将军们也从来不敢在他的帐下喝彩赞叹,只都兴奋地凝视着这位高山仰止般的赫赫战神,期待着他的详尽部署。
此时,白起的长剑笃笃点地两声:“今日初帐,言尽于此,余皆开战时部署。最后一事:秦王已经亲临河内,做我三军总后援。旬日之内,将有无数炊饼酱肉之随身军食源源入军,各营务必整装足食,坚甲重兵,枕戈待旦以候军令。”
“秦王万岁!”将军们终于敞开喉咙喊了一声。
次日清晨,非但秦军各大营立即紧张起来,整个河内河东两郡都紧张沸腾起来了。此时,秦昭王已经秘密抵达河内野王,紧急下书河内河东两郡:十五岁以上男子,携带铁锹铲耒等农具,悉数开赴长平;除去病弱,能走动之妇幼老者,全数在各个县城外结成军炊大营,日夜舂面舂谷,赶制硬饼、酱肉与饭团;征发全部牛车马车,源源不断地将制好的现成军食装好口袋运往军前。秦昭王又向官民当即颁发《行赏书令》:两郡庶民,人各先行赐爵一级;援军功劳,大战后以秦法之《军功爵法》论功行赏。如此一来,庶民立即欢呼起来,有吃有住有军功,不亦乐乎?旬日之间,太行山以南至大河北岸的广袤原野上,车马人流不断,鸡鸣狗吠相闻,炊烟昼夜袅袅,山川鼎沸一般。
秦军将士的紧张与赵军恰恰相反。第一件大事,加固旧营垒,构筑新营垒。所有开来的民夫大队都迅速编入了各营,除了与兵士们一起掘壕筑壁,便是采集搬运各种适合做滚木礌石的粗大树段与锋利山石。最大的调遣是,河内山塬的南三陉营垒的十余万兵力全部向北推进三十里,重新构筑新营垒。这道营垒与西部老马岭营垒遥遥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形,两道营垒间是水流湍急水面宽阔的丹水。
老马岭秦军另有一番忙碌,加固壁垒的同时,在临近丹水河谷的山坳里修筑六座粮仓,通往粮仓的山坳出口构筑最有声势最为坚固的防守壁垒。后世将这道山岭叫做空仓岭,便是因了这六座粮仓。这是后话。除了这最要紧最费时的劳作,再是隐蔽安置源源不断运来的大型防守器械:重型连弩、猛火油车、塞门刀车、抛石车、铁轮冲车、望楼云车、铁皮木牛等,都要在旬日之内安置妥当,且要不为远处察觉,当真是颇费工夫。
朦胧夜色之中,白起的百人马队飞向了河内的铁骑大营。王陵、赢豹两员铁骑大将听完白起对军令的反复申明与叮嘱,又秘密计议得半个时辰,各自带着两万五千最精锐骑士偃旗息鼓地进了太行陉与白陉,插入上党腹地去了。两支铁骑一出发,白起立即下令河内原留做总策应的剩余五万余步骑大军连夜进轵关陉北上,在狼城山背后隐蔽驻扎。白起对统率这支大军的主将桓龁严厉下令:“非老夫亲令,不得擅自驰援出击!”
日月交错,倏忽间旬日过去,一场旷古大战终于在满目苍黄的秋日来临了。
光狼城,战国上党要塞之一,地名在战国后湮灭。史家考证,当为今日山西高平西北之康营地带。
四等而围之兵法破例
第一次犯难了,赵括在行辕大帐反复转悠着揣摩着,总是不能决断。
赵括之难,在于选定一个妥当的进攻方位。斥候反复密探,证实秦军主力集结在老马岭营垒与丹水南三陉营垒,西部沁水营垒不是重兵;秦军丹水营垒已经北进三十里,与另两道营垒隐隐然形成了三面照应,似乎只给赵军留下了上党东部的回旋地带。从大势看,赵军在长平关外与丹水两岸已经集结了五十余万大军,背后又有十多万大军防守百里石长城营垒,大军退路以及与邯郸粮道的畅通是完全可靠的。说起来,赵括也不是全部放弃了防守,而是在确保背后营垒的前提下,集中南路大军攻秦,态势上是进可攻退可守,不失为完善方略。更重要的是,秦军总兵力也是五十余万,与赵军大体相等。赵括精熟兵法经典,回忆一番,谁也没有对军力对等之时的战法有过论述,能记起的只有《孙子》一句“敌则能战之”。而《孙子》此句,说的恰恰是兵力对等时要设法战而胜之。也就是说,对等之时最能体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根本就没有拘泥一道之战法,唯有一点明白无误,这便是战胜敌方。赵军之长原是轻锐猛攻,若充分施展大举进攻,当有极大优势。《孙子》又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据此论断:秦军兵力既不能包围赵军,也不能进攻赵军,更不能分割赵军;但要决战,只有三种情形,或对峙互守,或相互进攻,或一方主动进攻。时至今日,两军对峙已经三年,秦军依然没有进攻态势,剩下的只有赵军猛攻了,否则只能永远地在上党对耗下去。赵括对秦军战略意图的判断正在于此:名将不在,攻取上党没有胜算,只有长期对峙,以国力拖垮赵军。敌之所欲,我自不为也。秦军要久拖,我便要速决,否则,赵国陷入泥潭甚事也不能做,第二次变法更是梦想了。
方略既定,剩下的只是进攻时机与进攻方位了。反复思忖,赵括将开战日期定在了八月初。此时白日晴空万里,夜来月黑风高,昼夜皆对攻方有利。然则,这第一拳打向何处才能打得最为响亮结实?赵括却颇费思量。
“禀报大将军:斥候营总领急报!”
中军司马急促的声音使赵括恍然醒悟,只一挥手便坐到了帅案前。斥候营总领匆匆进帐一躬道:“禀报大将军:我营斥候乔装老韩民进入秦军营垒,探得老马岭新建了六座粮仓,隘口处有重兵布防。我斥候在山中带回一个老韩药农,熟知粮仓四周地形。”
“请老人家进来。”赵括平静地吩咐一声,站了起来步下帅台,对着走进来的干瘦的白发老人一拱手,“老人家,请入座。来人,军食一案。”片刻间一案军食抬了进来,老人说声多谢,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马奶子干肉黄米饭团一股脑儿扫了进去。末了,老人抹着嘴角一声长叹,秦人虎狼,饿煞老韩人也!赵括问起粮仓之事,老人摆起案上碗筷盘盏做比方,细细地将六座粮仓的山势水流地形说了一遍。赵括才思挥洒,当场用木炭在木板上画了下来,看得老人啧啧称奇。送走老人,赵括一番转悠揣摩,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太阳初升。薄雾尚未消散。长平以南的赵军大阵出动了。
这是赵括的第一波试探攻势。中央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五万,总共二十万红色胡服大军,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中央方阵是赵括的攻坚主力——分做三个梯次的步军方阵:第一梯次三十列每列千人的牛皮盾牌弯刀兵,第二梯次三十列每列千人的长矛投枪手;第三梯次三十列每列千人的强弩弓箭手。如此九万人方阵之后,是赵括亲自统率的一万最精锐的刀矛两备的步军与那个千人飞骑队。方阵两侧各有一座三丈多高的望楼云车,猎猎飞动着巨大的“赵”字红色纛旗。两翼骑兵尽皆阴山胡马,人各一口长刀一张弯弓,千骑一旗,部伍极是整肃。二十万大军之后,是分驻长平关南北的两大营三十六万主力大军。如何投入这三十余万主力,赵括要视今日第一次攻势战况而定。毕竟初次大战,孤注一掷是没有必要的。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秦军营垒的大军出动了,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秦军大体也是二十余万,连阵势都与赵军大体相同,两翼骑兵中央步兵。这是实力堪堪抗衡而风格却是迥异的两支大军:秦军是坚甲重兵,步卒是又窄又高的乌铁盾牌;赵军是轻锐灵动,牛皮盾牌又大又圆;秦军是阔身长剑,赵军是弯月战刀。两翼骑兵之不同,在于秦军铁骑之战马有护甲,骑士也是铁甲长剑背负长弓,而赵军骑士却是轻便的紧身胡服牛皮软甲。秦军中央纵深处的云车上一面黑色大纛旗,大书一个斗大的“王”字。王龁立马云车之下,轻蔑地望着赵军只是冷笑。秦军大阵隆隆推进之时,阵后烟尘大起,加上薄雾遮掩,老马岭营垒完全被湮没在烟尘秋雾之中。
赵军阵中一将高声道:“大将军,秦军后阵不清,须提防有诈。”望楼云车下的赵括一摆手冷笑道:“烟尘向我方飘动,秦军增加兵力而已。任何诈术,都挡不得雷霆万钧一击。”说罢举起手中令旗,大喝一声:“起!”令旗断然劈下。
陡然之间,鼓声号角大起,云车大纛旗在空中不断向前掠动,两翼红色骑兵顷刻发动,山呼海啸般向对面松林卷地包抄过去。中央步兵方阵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一般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必大声喊“杀!”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王龁手中令旗劈下,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秦军的两翼铁骑也山呼海啸般迎击上来,中央重甲步兵同样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仿佛黑色海潮平地卷来。
终于,两大军阵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若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阔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铺天盖地,沉闷的杀声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这是战国之世最强大的两支铁军,都曾拥有常胜不败的皇皇战绩,都有着慷慨赴死的猛士胆识。铁汉碰撞,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号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山塬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没……
大约半个时辰,望楼云车上的赵括眼睛骤然亮了。遥遥看去,红色赵军显然在缓慢进逼,黑色秦军已经开始向后蠕动。赵括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大旗将令:中军策应出动,一举破敌!”随着红色大纛旗猛烈摆动,云车四周的一万最精锐步军呼啸呐喊着扑入了战阵。
艰难死战的黑色秦军,渐渐退到烟尘边缘,眼看就要被红色浪潮淹没了。赵括在云车上终于绽出了一丝笑容,兀自喃喃赞叹着:“秦锐士真铁军也,竟能与我相持一个时辰。”正在此时,秦军后阵烟尘中杀声大起,冲出两支骑兵,杀入红色黑色交合点,秦军步兵竟从生死搏杀中脱离接触,纷纷隐没在烟尘之中。
赵括脸色骤然一沉,对身旁中军司马一声叮嘱:“你来掌旗,立即调遣长平主力参战。”飞身跳出望楼,灵猿般飞步下了云车,飞身上马一声高喊:“千骑队掩杀——”那支一色林胡野马做战马的精骑风驰电掣般扑向了无边的烟尘之中。
黑色秦军在烟尘掩护下边战边退,旗帜阵形已经散乱不整。赵军士卒眼见大将军飞骑队一马当先,顿时一片欢呼雷动,遍野呐喊着追了下去。秦军虽在撤退,却是杀一阵退一阵,那“王”字大旗总是时隐时现地飘飞着。眼见又一个时辰过去,赵军虽是步步紧追,却还是无法包抄全歼这支秦军。正在此时,遥闻丹水东岸杀声震天马蹄如沉雷动地,显然是长平的赵军主力杀到了。陡然之间,散乱秦军中一阵凄厉号角,秦军大肆呐喊着:“快跑啊!赵人援军来了!”一队队消失在漫天烟尘之中。
烟尘渐渐散去,秋日暮色之下,眼前是连绵横亘的老马岭,沿着山麓是南北一望无边的秦军营垒,苍黄的山腰旌旗招展,营垒后山谷的几座粮仓隐隐可见。赵军漫山遍野地压了过来,四野旗号都在询问大将军号令,是进攻还是后撤?
“原地扎营!明日攻敌!”赵括一声令下,大军在暮色之中忙碌扎营造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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