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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缘分总会让两个相爱的人重新走到一起吗?”
“不会了……不会了……她再也不会见我了……”
颓丧的男人望着掌心发呆,自言自语地呢喃:“她走了,她逃也要逃走,她恨我,我知道,她恨我……”男人呢喃着,无意识地拿起身旁东倒西歪的酒瓶子,举起来,就仰起头,往嘴里灌,酒瓶子举得高高的,往下倒,却倒不出酒来。
男人神情空洞地举着酒瓶子,拼命地往下又倒了倒:“酒呢?酒呢?怎么倒不下来……”
白煜行低头看着这样的沈修瑾,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痛,一个人……一个人!怎么能够变成这个鬼模样!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掌心里,简童啊简童,你以为你只是给这个人留下了一个迟来的真心迟到的真相,你以为你只是留下了一张信纸……一张信纸?哈哈~这分明是一张秋后问斩的审判书!是凌迟处死的罪证条!是在沈修瑾心口的千刀万剐!
白煜行看着张扬的沈修瑾,看过霸道的沈修瑾,看过强悍的沈修瑾,看过理智的沈修瑾,唯独,没有看到过失去了所有的这些的沈修瑾!
心撕裂一般的疼,不为别的,只为儿时走来,从不曾见到过这个男人,对谁真正弯下过腰,低下过头颅……“是谁……偷走了你的傲骨?”答案,竟然那么的鲜明——简童!
这两个字仿佛魔咒,往事却清晰无比地浮上了心头。眼前的一幕,何等的相似和眼熟。
那个女人出狱后,第一次他们的相见,不就是在东皇那间豪奢的包间里吗?
那时的那个女人,不就是那样的卑微无比吗?他们不也曾惊诧于曾经骄傲自信张扬的简童,怎么在那三年里丢去了傲骨,那样的卑微低下地求饶吗?
眼前的一切!
世道有轮回……吗?
沈修瑾送了她三年牢狱,夺走了她的骄傲自信和张扬。
她离开也不过才三年,就也摧毁了沈修瑾的骄傲和自信吗?
三年换三年,人月不相同。
白煜行似有所感,似有所悟,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但,他怎么能够放弃这眼前的人,如此的下去?
便如他曾无比讨厌简童,因为简童对阿修的影响力,可又无比清楚,阿修已经爱惨了那个女人,所以放下了对那女人的成见,只希望能够帮助好友,不要一错再错,弥补过去那些的伤害。
假如,阿修还不曾那样爱惨那个女人,他也许,会用尽了办法,逼走简童。可是,当阿修已经深陷进去了,他便会帮着阿修,留住简童……白煜行很清楚,他是自私的。他是沈修瑾的兄弟,不是简童的。白煜行自私,他自己却从不否认这一点,所言所行,也不遮掩。
白煜行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拧开了瓶盖子的酒瓶,缓缓地倾斜……哗啦哗啦哗啦……酒味扑鼻,透明的酒水,全部对着坐在床下地板上的男人,兜头淋下,“够不够?不够还有。”
时间仿佛静止了。
男人狼狈地将手掌心里的信纸,小心翼翼地护住,好像那张信纸,就是他的生命……不!是比他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白煜行心里一阵难受,又恨其不刚!
“护着一张破纸,阿修,你本末倒置了。”白煜行淡淡说道:“她恨不恨你,我不清楚。但是,阿修,你始终,欠她一句‘对不起’。”
白煜行说完,丢下手中的酒瓶子,抬脚从烂醉鬼的沈修瑾身边走过,拉开房门,倏然顿住,“要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
这一次,不再逗留,抬脚走了出去,手臂重重地一带……砰!
卧室的房门,毫不留情地阻隔了一个天一个地两个世界。
卧室里,重新恢复了昏暗,脏乱和异味。
卧室外,王管家见到白煜行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先生他怎么样了?”
白煜行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你随他去。”
“这、这……什么意思?”难道先生依旧打不起精神吗?
“也不必替他准备一日三餐,只管把醒酒汤时刻备着。”
“不吃饭怎么行?”
“他想死,你能拉得住吗?”白煜行淡淡挑眉。
王管家默然。
“看来,你也明白你们家这位爷的脾性。”白煜行冷笑着:“那扇门,不是从里头打开的,就没有任何意义。别去敲门,也别试图从外面开门。”里头的那个人,自己想明白了,自然会自己开门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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