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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几乎是逃命一般逃出了谢玄瑜的书房,谢玄瑜望着他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
一两银子,即是一千文,是普通人家小半月的吃食。
谢玄瑜虽因这几年在外征战,不解民生,可大体情况他还是心里有数。
卖字,如果不是书法大家,也不过是赚个辛苦钱而已,而且这几年战事不断,这些东西就更卖不上价了。
南部洪水泛滥的县,如今大多已经安顿好了,那些被淹的印书局也逐渐恢复,手稿的价格只会不断走低。
而虞芙的手稿,绝不会让她赚到能出府的钱,可虞芙不仅坚决地要出府,还想买西湖附近的小房子。
其中,必有蹊跷。
黑羽几乎是用生命在奔跑,很快就带回来了消息,不过脸色极差。
黑羽:“殿下,确实如您所料。”
“寻常一张手稿,一月前最高价是十文,现在印书局恢复运转了,价格持续走低,现在普遍都是四文一张。”
谢玄瑜:“可有问到虞芙手稿的收价?”
黑羽缓了缓,小心翼翼道:“属下问了,那店小二说,虞芙姑娘的手稿是他们老板亲自定的价。”
“一张手稿,一百文。”
倏地,谢玄瑜脸色一冷。
果然有蹊跷。
“来人!”他敲了敲黄花梨的桌面,清脆响了两声之后,两道暗影跪在谢玄瑜身前。
谢玄瑜:“彻查明轩书局,看虞芙和它有什么关系。”
接着,他沉吟半晌,继续吩咐:“传我之令:私人手稿,禁止买卖,违者以通敌之罪论处。”
两道暗影:“是!”
黑羽低头,不敢看谢玄瑜。
刚刚那两名暗影,乃是甲字级,直接听从谢玄瑜的调令,而他只不过是丙字级,谢玄瑜安排甲字级,便说明十分重视此事。
明轩书局的事情,是他身为暗探调查的重大失误,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黑羽责无旁贷。
“请殿下治罪!”黑羽埋着脑袋,“没能一早发现此事,是属下的错!”
谢玄瑜沉着脸,久久不语。
丙字级的暗探,只用了解人的日常行踪,并没有自主调查的权限。
谢玄瑜一向赏罚分明,并不将此事之归罪于他。
他沉吟半晌,忽地问:“你可知,虞芙已抄录了多少书?”
黑羽一愣,迟疑道:“这一个月,虞芙姑娘都在书韵阁里,少说也有几十本了吧。”
谢玄瑜默了默,冷声道:“全部毁掉。”
他要,绝了她所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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